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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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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不高兴么?”

他很想问她阔别两月可有想自己,但见了女孩子一张冰冷的雪颜,话到喉边又涩然咽了下去。答案如此显而易见,又何必自作多情。

她还是不说话,安静得只当无视了他这个人一般。嬴昭眉心微跳,松开玄狐,自袖中取出那个他自出征以来一直戴在身上的平安符,温声道:“这次能得胜凯旋,全赖以此符护佑。只是念念,你告诉朕,这符真的是你自己做的么?”

玄狐掉到她裙上,哀怨地叫唤了一声。她樱唇终于动了动,却是极冷漠的一句:“不是。”

“为什么?”

“陛下知道答案的,不是么?”

她抬眼望他,眼眶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打湿,柔软饱满的樱唇仍旧萦着一抹冷笑。若说从前她看他的眼神偶尔还可窥见一二许关怀,如今,竟全然只有冷漠疏离了。

嬴昭眼里希翼的光彩一点一点黯去,他知道她不喜欢他,也知道她或许会恨他,可他没有想到,他一国天子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竟连半分感动也没有。

他脸色沉了下来,烦躁地把那正攀着他的腿往他膝上爬的小狐狸扔下去:“可是你答应了朕……”

“陛下许我拒绝么?”

她含了缕凄伤的笑反问,睫畔珠玉耀目,“陛下是天子,我只是个小小的民女,我连拒绝你的资格都没有。”

“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我在你眼中,不过是个没有自己思想的偶人罢了,您从来没有尊重过我的意愿。”

在他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随他控制的桐木偶人。他眼下或许是对她有几分真心,可一旦他不要她了,她又会像上一世一样被抛弃在崇宁寺里,最后一杯鸩酒,结束她可悲的一生。

她竟是在指责他?

嬴昭皱眉,牵过她的手,见她挣扎,强势地把五指贯入她指间,同她十指相扣。

他道:“念念,不要恨朕。朕岂会是拿你当偶人?朕对你是真心的,这一路三千里七十多个日日夜夜朕想的都是你,你为什么总是不肯信朕呢!”

鸡同鸭讲。

念阮噙泪垂目,一语不发。

*

这一日,念阮浑浑噩噩,不知是如何回到了家中。父母俱在厅中等她,兰陵公主心疼地揽住她,涩然张嘴想安慰几句,自己的眼泪倒先流了下来。

天子公开求婚,她们家不能拒绝,也不能背负拒绝天子的代价。这桩婚事便成了定局。

她知道女儿并不想入宫,今日在庆典上不过是强撑着,更知天子和太后势同水火,念阮作为太后的侄女嫁进去,日后所受的蹉跎可想而知。

“没什么的母亲,我嫁便是了。”念阮笑着替她把眼泪擦一擦,眨巴着一双娇波流慧的眸子,笑得甜甜的。

“我想过啦,宫里也没什么不好,宫里雕梁画栋,假山苑池,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哪有什么不好呢?女儿入了宫还可以陪伴太后。只是不能常伴在您和父亲的身边了……”

萧父的神色在闻及那句“陪伴太后”时微微转阴,捋须道:“念念,出嫁从夫。你既嫁给了皇帝便要事事以他为重,父亲虽无用,却是不必你帮衬家里的。”

念阮隐约觉得父亲是个要她在太后和嬴昭之间选择后者的意思,迷惘极了。太后不是和她们家最亲的么?父亲为何要她站嬴昭?

但父亲的话她向来听的,点点头,樱唇微启蕴出一抹微笑:“嗯。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晚间苏衡回来,兰陵公主悄悄问起今日白日庆典上的事,苏衡沉吟道:“这件事陛下事先并未告诉任何人,儿也不知晓。”

略微犹豫又道:“母亲,阿贺敦回来了。”

兰陵唬了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苏衡叹气:“就是今日。”

原来今日燕淮在庆典上中暑晕倒,被羽林卫抬了出去。亏得有个下层军士认出他来了,把人送回了昭德里。

汝阴公主哭得近乎晕死过去,但听他口中喃喃唤的还是念念的小字,便悄悄来找他,托他想办法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

“汝阴也真是糊涂。如今君臣名分已定,若再私相授受,事情传出去我们念念的面子可往哪搁?还有阿贺敦,阿贺敦他早做什么去了?!”

兰陵气结。她终究是对燕家有怨气,不欲与她家联姻大可一早就拒了,偏要在婚礼前夕叫走新郎,然后再堂而皇之地把退婚信送进尚书台。这两月来,念阮不知受了多少冷嘲和讥讽。汝阴公主羞愧也好冷眼旁观也罢,却没上过门。

“母亲,阿贺敦被他父亲关了起来,他是自己逃出来的,昼夜不停地赶路,才会中暑晕倒。”

兰陵哑然。她就知道阿贺敦那孩子不会这般负心薄情的,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呢!拿帕子按了按渐已湿润的眼角:“我就知道他必有苦衷,可如今,一切都晚了,这也只能怪造化弄人。”

“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他们两个,不见,才是对彼此都好。”

是夜明河共影,云无留迹。一弯残月高悬深蓝色天幕之上,清渺阁外湖石峻茂,植木蓊郁。

卧房里,念阮洗漱后换了一身轻薄的月色绣枝花暗纹寝衣,坐在窗边的书案前依旧望着那玉佩发呆,柔和的月光照在窗纸上,被夜风一吹,绵绵如水纹流动。

折枝同另一个、兰陵公主才送过来的叫采芽的侍女与她收拾床榻。收拾完毕后,采芽退了出去,折枝柔声唤:“女郎,早些睡了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念阮回过神,愣愣点头,又似想起什么轻声唤她:“你找个盒子给我。”

折枝一头雾水,很快寻了个来萱草纹檀木小匣。念阮把那块黑玉夔龙佩放进去,手指缓缓摩挲着玉佩温润的纹路,心绪却随夜月飞远了。

就这样吧。她不知他是因何被绊住了,她也不怪他,可是今生已然无缘了。

是她的错。早知还是摆脱不了前世的命运,她就该认命的,又何必把燕淮也牵扯进来。

他是很好很好的小郎君,不该是她摆脱婚约的救命稻草。阿父阿母都认为是燕淮负了她,其实细究起来,这一切原是她的错啊。

是她把他拉进这原与他不相关的命盘里,受尽命运愚弄。

念阮凝神看了玉佩一会儿,叹口气,把盒子封上了,唤折枝:“你明日托衡哥哥送回昭德里去吧。”

这时却闻窗外传来轻疾的一阵呼唤声,依稀是燕淮的声音。她忙把衣裳整理好,起身打开了窗户。

窗外月光轻柔,花木皆似笼了一层轻雾。窗下新长出来的蔷薇丛里赫然站着燕淮,而苏衡站在隔了十丈远的湖畔碎石路上,似与他放风。

“念念……”

燕淮双眼通红,俊秀的脸庞惨白如雪,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把破锣。念阮的眼泪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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