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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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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念,念念,你喜欢朕么?”

烛影摇红,星月流光。粲艳的红烛光里,榻声低语若牙板浅唱。

念阮鬓发乱斜,一双天生含情的杏眼此刻雾沉沉的,勾魂摄魄。咬着下唇隐忍地抑制着嘤啼,待从浪尖上滚过方兰气吁吁地反问他:“那陛下……会爱念念一生么?”

“自然。”他不假思索。

念阮颊边热泪颤巍巍摇落,帐子外透进的红光在眼前摇曳不定,她闭上眼:“可一生那么长……陛下如何能为以后的事做承诺……”

不是她不信他,前世他也对他很好,可后来,却是那样惨烈的结局。她实在是怕重蹈覆辙。

“是你这样问的,你存心气朕是不是?朕怎样回答你都能找到反驳的地方是不是?”

他不想再听这些败兴的话,以唇堵住了她哭哭噎噎的娇泣声。良久之后,云消雨散,她睁着双失神的水目缓了好一会儿,方把脸轻轻贴在他颈下,应了他方才那话:“那妾也喜欢陛下……”

外头烛花烧尽,帐子里光晕昏朦。嬴昭一双黑眸寒意深深,徐徐吸了一口气。心道这没良心的小东西真是半点不肯吃亏,这种时候也清醒得过分,先要了他的承诺才肯应他。偏他被她吃得死死的,拿她毫无办法。

明月流银,河汉无声,宣光殿里,太后犹然未歇,正与女侍中郑芳苓在灯下弈棋。

素晚同一个宫人跪侍在侧,魂不守舍的,眼前全是汝阴公主临去时那张不甘、怨毒与愤懑的脸。

她杀了人,这是第一个她亲手杀死的人,佛家有言,杀人者死后堕无间地狱,日夜受罪,劫数无绝。汝阴公主死后为鬼,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可她临去时说什么?说她该去问问太后她和元皇后是什么关系?自己不过是个罪婢之后,汝阴公主说这话却是何意。

她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郑芳苓唤她斟茶也未反应过来。太后不悦地掠了她一眼:

“这是怎么了?自午间回来便心不在焉的,冒冒失失。”眸光锐利如刀。

素晚忙倒了茶,糯声磕头请罪。好在太后并没与她计较,揉搓着指间温润的玉石棋子,狭长凤目微微一眯:“罢。眼下,朕正有件事要你去做。”

“但请太后吩咐。”

“皇帝的生母李氏在入宫前曾为南安王所掳,后值南安王谋逆被诛,李氏入宫为奴,彼时她已有身孕,入宫不久便产下一个女婴,是谓皇帝同母异父的亲姐姐。”

素晚浑身一震,不觉抬起头愣怔地望向她,忆起汝阴公主临去之言,更觉毛骨悚然。太后这话,总不能是说……

太后神色却淡淡的:“现在,朕要你去扮做这个人,伺机接近皇帝。然后,找机会给朕杀了他。”

太后语气平淡,末句的凌寒杀意却令郑芳苓同素晚两个俱是心头一跳。素晚没来由地松了口气,领命去了。郑芳苓迟疑着问道:“太后……是要对陛下下手了么?”

“貉奴羽翼已丰,再不动手,死的便是我们。”

珍珑上黑子已败下阵来,太后捻棋沉思,柳眉紧蹙。又问:“嬴霓怎么会知晓李氏和南安王的事。”

这已是二十四年前的往事了,汝阴彼时已出嫁,没理由知道宫中这桩密辛。即便知道,南安王常年与南朝作战,不常入京。汝阴理应没见过他,更不可能认出来素晚和他相貌相似,临死还要将她一军。

但嬴裳却是见过的。

她的前夫是南朝宗室,当年北投,正是南安王去接应的人,后来两人成婚,南安王也出席过二人的婚礼。

郑芳苓心领神会:“臣这就着人去查兰陵公主的书信。”

作者有话要说: 狗昭:渣女!

念念:双标绿茶!

…………………………

☆、第 52 章

清晨, 洛阳城难得出了一回暖阳。冬阳倦倦,照在窗纸上雾濛濛的,日光的粲艳都模糊起来。枝头鸟雀鸣啾不停。

念阮起身时枕畔已没了男人的身影,闻得帐子里窸窸窣窣的响动, 折枝和采芽忙端着银盆跑来, 凑到跟前, 又小心翼翼地问:“女郎,陛下昨夜没为难您吧?”

算是……算是为难了吧。

念阮红了脸, 腼腆低眉, 折枝见了她这幅扭捏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尴尬地同采芽对视一眼,跪下请罪道:“奴婢失言了。请女郎降罪。”

她摇摇头,眸子四下里一扫, “陛下呢?”

“任城王来了, 眼下陛下正同他在非鱼池商议什么事呢。”

任城王如今入主尚书台, 手握皇帝同太后之下的最高权力,昨日燕家事发嬴昭又钦点了他全权处理,这会儿来, 可是查出了什么。

念阮很想去问一问案子进展得如何了, 但想起昨夜事, 她暂时还是不要去火上添油了。他是个恩怨分明的君主,她应该相信他才对。

“这么说,是什么也没查出来了?”

式乾殿的西殿后有一座小小的假山石池,引灵芝钓台的活水入池,淙淙涓涓,红尾如舞,都争着游至嬴昭身前争食鱼食。

方才任城王来报了廷尉对太原王府走水的初步调查, 只从灰烬的走向勘探出火是自外向里烧的,门窗外的花木楹栏皆有浇过油的痕迹,极有可能是场人为的纵火案。但具体是什么人放的火却一无所获,眼下,廷尉正在对事发之日驻守太原王府的卫兵仆人挨个盘问,却都问不出什么结果。

任城王面有愧色,离席跪道:“是臣无用,请陛下降罪。”

“王叔已经做得很好了。”

嬴昭把人扶起,目光柔和地看着他道,“没查出来才是正常的。把守太原王府的皆是太后的人,能让他们查到的才不可信。”

“王叔是朕的股肱之臣,日后私底下见朕不必再行拜礼。此生,朕当与王叔共创万世基业。”

任城王鼻翼微动,长睫下涩意翻覆,险些掉下泪来。上辈子便是为了他这一句披肝沥胆,生死相随。壬寅平乱,建元改制,再到秣马厉兵挥师南伐,他们始终都在一起。

他同他约定了要共创万世之功,尔后策马同游,夜雨对床。可行至半路,他却丢下他们先走了。

如今,至多还有半年,陛下的身体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他须得先找到那位神医才是。

“任城这是怎么了?”

见他眼角泛红,嬴昭微感诧异。他的这位王叔可是从不掉眼泪的,便是当年他十三岁时父亲为贼人所杀、他手刃贼人后入京为父鸣冤,因千里赴京脚下流脓起满了血泡,他也未见他流一滴眼泪。算起来,两人的情谊便是于此刻始。

“回陛下,方才微风拂尘,臣可能是眼睛被迷住了。”

任城王笑着摇摇头,提起旁事:“听说陛下近日新得了位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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