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渊褪去身上的外袍,将其随手丢在一旁,肩宽窄腰,肌肉分明,高大的身躯在用来休息的室内显得尤为压迫。
他用和他语气完全不符的轻柔动作给床上那少年擦汗,低声吩咐,“御医呢?”
洪管家赶忙说:“就快了。王爷,这位……”
“顾宴生。”敖渊皱了皱眉,又将顾宴生的手拿起来仔仔细细的擦拭,保持着声线被压低,不吵着床上的人,一边说:“顾相家那位小公子。”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最小的那个。”
洪管家眼皮终于狂跳了起来——这一次,他甚至从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一蹦一蹦的眼皮肌肉,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这是打算……”
将人带回府里,虐身虐心,拆散鸳鸯。
然后再当着公鸳鸯的面儿欺辱母鸳鸯一棒子,反过来,再当着母鸳鸯的面儿,回头欺辱公鸳鸯一棒子。
棒子用爽了,最后再把人一刀宰了?
“什么都不打算。”敖渊将帕子丢回盆里,冷冷敲了他一眼,给顾宴生掖了掖被角,看着顾宴生终于变得舒缓下来的眉眼,起身说:“去外厅说。”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洪管家从外厅出去,面容沉静如水,一手还摁着眼皮。
他们家王爷失忆了。
失忆后,怕是还对从前的死敌动了凡心。
且不动则已,一动便是要被写入京城史诗恩怨,皇庭千古绝唱话本里的绝版传奇。
他家王爷,就要靠一话本,即将养活全京城的话本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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