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解解痒。”
等沈傲给齐梁戴上眼罩,第一下的抽打落在身上的时候,齐梁又想起了从前。他从前不止一次的思考,自己究竟哪里做错要被欺负,就因为自己的性向而让人感到恶心吗?后来他发现其实自己哪里都没有做错。成年之后,他才明白被欺负是没有原因的,细究起来欺负人的恶霸们也只会轻挑的笑着说,因为看不顺眼啊。因为看不顺眼,所以就算路过也要踹两脚解气。因为看不顺眼,所以你连喘气都多余。
可是这些年少的齐梁是不会明白的,那时候他还抱着善良,想要改变,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行为不端。努力做出友好的样子,希望能和欺负他的人从根源上化解矛盾,他不止一次的主动去找欺负他的领头人沈傲想要求和。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被欺负的常态已经形成,很难改变了,咸鱼甚少翻身,生物链连上帝都无法改变。
还能怎样呢?他想大概只有自己亲手结果了这匆忙的一生,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那天,他被打的半死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逞强的扶着墙站起来,被欺负的太久已经没有站起来的气力,他躺在地上用肿起的眼睛看一下蔚蓝的天,再看一下周围的楼宇,打算挑一栋最高的从上面跳下去。还没挑到合适的楼,视线就被手挡住。齐梁下意识的抱头,等了半天巴掌没有落下,他稍微抬开手去看,没有劈头一掌。原来那手不是招呼自己的脑袋,原来那人是想拉起自己。
那天齐梁握住了朝自己伸过来的手,被拉起来的时候,扯得他的后背的伤口有些疼。齐梁没来得及死去,又有了活下来的气力。唯一不足的是,那人来的不算早,齐梁还是死了一样东西。齐梁的善良在他做着死亡的打算时就被自己亲手割舍了。
那天之后尚雪臣成了他支撑着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尚雪臣其实从不花心,他似乎总是神情冷淡,面对别人嬉笑着的表白也总是笑的满不在乎,原来是这满不在乎的表情造就了他的花名。跟在尚雪臣身后让他少挨很多拳脚,尚雪臣成为他心中安全感的代名词,他想着就这样默默呆着没什么不好。直到佳佳出现,佳佳总是阳光开朗并且真挚,他看的出尚雪臣明明对她没有喜欢的情谊可却还是和她在一起了。尚雪臣仅仅喜欢的是佳佳的笑,他承认,青春年少的少女,真挚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只有看到佳佳的笑时,尚雪臣才不会总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他会学着佳佳笑。每次齐梁看着佳佳的笑容时,他也很羡慕,从前,在他没有遭受霸凌之前,他也是这样的,阳光开朗,对谁都真挚。凭什么自己就遭受了这些,他该去怪谁?
他的恨意无处安放,想到最后发现自己谁也不怪。如果不是自己被欺负他就不会遇到尚雪臣。他和尚雪臣之间像是个悖论,尚雪臣愿意亲近明朗的孩子,可齐梁明朗的时候尚雪臣没有出现,等尚雪臣出现了,他也已经是活在阴暗下的人了。
他没有恨过把他逼迫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朋友,从前不恨,因为从前他善良,后来不恨,因为他后来已经和她是同类人。那天再遇到,他听取了她的建议。他从巷子出来看见了沈傲,他和沈傲做了约定,后来沈傲是带着人来了。齐梁看着他带来的那些人,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吃的消,只想着等尚雪臣来的时候,他能不能带着自己全身而退。为了逼真,他没有交待让沈傲他们不要对赶来救场的尚雪臣实施暴力。
强`奸一个女生是有风险的,会留痕迹,会意外怀孕。强`奸一个男生是没有风险的,不会怀孕,即便是撕裂,医院要怎么鉴定你是被人侵犯,还是因为你有其他病症?尤其还是一个担着很多谣言,在校园生物链底端的男生。齐梁终于找到方法了,他要尚雪臣愧疚,他安排了自己因为尚雪臣被强`奸,看啊,因为你的轻挑言论,所以我被人轻易侵犯了,所以你愧疚吧,煎熬吧,甩不开我吧。
齐梁无所谓,又不是有层膜,斤斤计较干什么呢。可是尚雪臣赶来的时候,齐梁听见他叹气了,是自责也是明了。齐梁把尚雪臣这一口清楚真相的叹气归结为沈傲对自己做的不够狠绝,他明明对沈傲说过可以捅破,可以踢打,可以不止一个人进来。要是有两个人或者更多,一个在上面摁住手,一个在下面掰开腿,那自己真的就很凄惨。如果自己在尚雪臣面前有着更真切的可怜,或许他就相信这是真的,不是安排。可那天只沈傲一个人对着自己做了,不够娴熟,也不够粗暴,只是在很多人围观下发生了一场无聊的性`事,齐梁身上的伤痕还是自己抓出来的。
虽然沈傲没做到他想要的那种程度,虽然尚雪臣还是一眼看清了真相,好在他仍旧生起了愧疚。齐梁知道他一向辩得清谎言,就算你清楚真相又怎样,你依旧对我愧疚,这就够了。齐梁想着只要尚雪臣不推开自己就够了,其他的就都不在乎了。可惜齐梁算错了,自己原来在乎的,在尚雪臣帮他拉好衣服,抱住他的时候,他才明白他错了,在明白的时候有了一瞬的后悔,可惜晚了。他自己把自己弄坏了,早忘记如何爱人,只知道如何伤人。
在那之后,他和尚雪臣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关系,他好像是绑住了尚雪臣,不管尚雪臣身边来来回回多少人,也只有齐梁一直还在,酒吧的那条街上甚至传出了床伴不停的尚雪臣心里藏着白月光,就是齐梁。
尚雪臣对着主动送上门的欢愉从不拒绝也不表意,尚雪臣从来不管男人女人,只要靠过来的,拉住他的手,不管是朝厕所,小巷还是酒店里带,尚雪臣都很随意。只是他从来都不碰齐梁。
开始的时候齐梁以为他是介意,介意自己被人碰过,对此齐梁自己也耿耿于怀,他把这些不满都发在了沈傲身上。这个沈傲,从前对自己拳打脚踢的沈傲,现在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沈傲,人们常说世间有因果报应,齐梁没想到的是自己就是沈傲的报应。他没有狠狠推开对自己示好的沈傲,他让沈傲呆在了自己身边,住他给的房子,让他出钱给自己开酒吧就是为了留住尚雪臣,让他呆在自己最近的地方看着自己对尚雪臣的一心一意,告诉他当初是他的一顿拳脚让自己对尚雪臣死心塌地,这是他对沈傲最大的报复。
想到这里,齐梁皱了皱眉头,为他上药的手顿了顿,尚雪臣小心的问他,“我弄痛你了?”
齐梁笑着摇头,然后低下头,看见自己满身的伤痕,他知道尚雪臣能通过肢体的反应来辨别谎言,所以他这次没有说谎,他只是选择性的说了真话。还有就是尚雪臣果然对自己还是心软的,就像他第一次朝可怜的自己伸出手一样,这次他还是心疼了满身伤痕的自己。
或许,自己终于有了机会。
齐梁握住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