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厄并不认为莱亚是在讽刺他,只是淡然笑道:“如你所说,阿顾可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雌性,想骗她是不可能的,尤其她对我的敌意那么深,想要动摇她不下重本怎么行?”
莱亚停下了手上搅拌的动作,转头看着克厄,目光里略带茫然的问:“你当年机关算尽,极力求生,如今却又费尽心思,不遗余力的谋划着让自己送命的事情……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了,你到底是求生,还是求死?”
克厄仰头,倚着墙壁坐着,目光幽幽,似是透过火光看向当年的自己,淡然道:“当年不甘,看不透「凭什么」三个字,发了狠要将所有人踩在脚下。这些年来,我也确实做到了,斯奥得的首领,兽世之高无上的光明;流浪兽幕后的王,兽世深渊的最隐晦处;人前的和善和人后的邪恶我都做到了最极致……或许你不信,但这样的生活我早已经厌烦了。一切都在掌控中,没有人能逃脱我的摆布,我要人生便生,要人死便死,要人生不如死……也未尝不可。”
克厄的目光投向莱亚,淡然笑道:“你被誉为兽世第一智者,这些年来却可曾有一日能够摆脱了我?我被人恨极,诸如比德尔、沃克利之流,可他们的恨,我毫不在意,我甚至有意放纵他们成长,点播他们磨砺爪牙伺机反扑向我,可惜,他们太蠢,终归不堪一击,我也玩得无趣。”
“也有人爱极了我,诸如玛雅、吉莉安之流,她们竭尽所能的讨好我,迎合我,取悦我,可我却对她们提不起半点兴致,除了利用之外她们在我眼里没有丝毫价值。”克厄的目光沉寂如死水一般,平静的让人心寒:“还有你,对我即恨又爱的弟弟。你恨我算计你,恨我折磨你,可又割舍不掉我们仅有的那一点血脉亲情,毕竟,我是你在这世上仅存且唯一的哥哥,所以当年在斯奥得你和尔维斯反扑回来的时候,明明已经制住了我,却下不手杀我,顺着阿顾想要保护池轩的意愿放了我……我不信你不懂什么叫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当时的局面,直接杀了我才是最有利的。毕竟,当年我的命还没有跟池轩的捆在一起,杀了我再去找池轩才是最理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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