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强自睁开模糊的眼睛来，望着跟前面容不断在他的视野范围中摇晃着的小玉。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几乎随时要昏倒过去，却因为那深刻的眷恋，而还在负隅抵抗。

她是那样恳切地求着自己，带着丝丝希冀，似乎只要他答应下来，就真的不会死了一般。

这一刻，他几乎已然下意识地想要点头答应了，然而很快却又反应了过来：如今的自己，已然没有任何的权利再对他人做出承诺。

所以，最终，他也还是只能顶着她满怀希冀的目光苦笑着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感叹道，“不吃了，不吃了，我牙都疼了……”

“牙疼也得吃！蛀牙了就让王妃娘娘给您治！”她负气喊出这么一句以后，就连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而却还是无法阻止眼眶之中大滴大滴的泪水就此滚落了出来。

这个小姑娘，又是哭又是笑，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有时候会觉得她那样的乐观，在照顾自己的那些日子里，她自从跟他稍微熟起来以后，便每天灿烂得像是个小太阳，如此强势又温柔地入侵他的生命，驱逐出他心中的晦暗乌云。虽然他心中清楚自己的魔障难消，只有赴死才能够得到彻底的解脱，然而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存在的确让自己感觉到了新鲜的意味。

然而，有时候，他又会觉得她是那样的脆弱，只消一点点动静，仿佛就能够将她吓得哭鼻子，要人不断去哄才行，就如同现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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