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暖推开门,立时倒抽了一口气。
房中赫然一盏青玉五枝灯,正是梁宫的旧物——陈郡守倒是会现搬。
青玉五枝灯的光芒清幽地洒落,盈盈地将这小屋寡淡的陈设照出了一层朦胧的丽色。还是那简陋的小床,还是那散落在地的竹简,还是那被扯落的床帏和一摇一摆的鸠车……
——“殿下怎么不穿好衣裳!”
——“孤穿好了啊,不信你转过来看看。”
——“你在避忌些什么?你本来就要服侍孤的。”
回忆在这个光影错纵的刹那骤然清晰,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出了鞘,耀痛了她的眼。她往前走了一步,便踢到了那鸠车的后摆,小儿的玩物立时前前后后地摇晃起来。她呆呆地看着那无知的鸠车,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往床上一坐,将脸颊都埋在了双掌中。
“出去。”她的声音闷闷地、盘旋地发出。
寒儿忧心地看着她,到底还是退了下去,合上了门。
门外月华如练。封蠡带着羽林卫守在院落外围,此刻——
竟都是跪着的。
三百羽林郎无声无息地跪伏于地,其状又似庄严,又似诡异。而在这无声无息之中,独独背手站了一人,桐簪束发,素衣如月,寒儿没有看见他的脸,自己却已然呆在了地心。
***
薄暖终于再也不能承受住回忆的重压,往床上一倒,便哭出了声。
她忍了那么久了,忍了那么深了,可是回到这个地方,回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她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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