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识的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问：“什么叫你真的离开了？你要去哪？”

公公含笑挪了挪上身，换一个看似更舒服的姿势，“这次我恳求警察把你们带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们，我可能要先离开你们了，医生说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你们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剩下的日子，我会一个人在医院过，你们有空可以多来看看我，我会很开心。无论怎样，我离开了，都会保佑你们。”

这个消息太让我震惊了，我实在无法想象到刚来方家时那个在阳台上偷闻我内裤的讨厌公公会在突然间告诉我们他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更无法接受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这个家，虽然没有仔细的观察方青山的表情，但也明显感受到来自他那个方向的寒冷。

还有婆婆，一直坐在我床边发着呆，什么也没想，什么都在想，曾经都是亲密的一家人，现在却连他们的心思都无法企及，变化，真的赶得上任何东西。

病房里安静的出奇，没有人再愿意开口说话了，沉默了很久，林警官才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好啦，都是一家人，既然你们也没有什么话好说，那就都散了吧。”转脸对何姐说：“把他们都带出去吧。”

眼看着方青山又要离开我的视线，心里被猫爪的一样疼痛难忍，看着他转身就要离开，我失言叫住了他：“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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