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也不知晓她心中究竟在想些甚么,她永远是这清清冷冷,好似甚么也不愿去了解的模样。但又总是能在瞬时间看透所有的一切,再在无经意地击中阮年的软肋。
阮年讨厌这三个字。
更讨厌念安说这三个字。
只有在做了甚么无法挽回的事的时候,只有在绝望得近乎崩溃的时候,才有资格说出这三个字眼。
这虚伪而又无力的字眼。
阮年在她的怀中颤抖着身子,闭了闭眼,复而又睁开,压着嗓子涩然道:“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许是方才哭得太累了些,阮年面前的景象竟变得有些模糊。耳边嗡嗡地响着。手中紧紧攥着的玉佩棱角因为破碎而变得锋利,随着阮年手中力道的加大,一点一点地刺进了掌心中。
没有痛意。
心脏痛得麻木了,余下的痛楚都钝缓得微乎其微起来。
念安没有答话。
“我只想听一个理由。”阮年轻声道,“一个你离开的理由。”
阮年的手愈攥愈紧,空中那股腥甜得稠腻的血味也愈来愈浓烈。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因为贪嘴而吃过的糖人。
缠缠腻腻,讨厌得很。
念安的睫毛颤了颤,眼角凝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双幽深的墨色眸子勾着明晃晃的柔光,正定定地望着阮年的脸。
甚么也没有说。
她不愿。
阮年抬起手,将念安推得更远了些,哽咽着嗓子道:“你说点甚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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