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鼻头一酸,差点落下男儿泪,当即按着她的肩膀,拱着她往后门外走,嘴里一刻不停:“瞧你说的什么话,劳烦不劳烦的,你爹还不是我爹了?你照顾好自己最要紧,我和父亲在家里也放心。后日正旦节的马球赛你可都嘱咐完了?听说不在宫里踢了?算了不提这些,你都考量好就好,我喊平伯送你回宫吧,从这里到……”
“……”顾昭:“哥,哥……顾长缨!”
顾长缨终于安静下来。
顾昭搂了搂怀里的山楂糕,牵起唇角笑:“正旦节马球赛的确不在宫里,在郢县。我先不回宫,陛下和林修都还在故园,我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悄悄来的,平伯送我就太过惹眼了。”
她垂眸叹了口气:“哥,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两件事,上交兵权,搜查府邸是否有腌臜之物,刘柏康倒台之前,这两件事一日也不得歇。”
顾长缨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可以,当年我不就是一个人入宫的吗?”
顾昭说完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顾长缨在她身后,看不见她脸上的泪,只看见妹妹的身子骨单薄瘦削,仿佛风一吹就倒。青灰色的高墙窄巷之间,唯她一人踽踽独行,无人做伴,孤独刻骨。她抱着山楂糕的动作如同自抱双臂,更惹人揪心断肠。可即使孤独,她仍旧稳步前行,不曾回头,一个人看那宦海浮沉。
她说父亲老顽固,她却非要以己之力于庙堂至高处博出一席安枕,又何尝不是顽固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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