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他缺失了“感觉”。
实验连续出错,他不会感到挫败;饥饿时吃下食物,他不会感到满足;探测系统升级成功时,他不会感到愉悦;甚至雷雨的夜晚,再次想起林稚的死亡,他也不会有任何悲伤的感觉了。
他就像一台机器,被剥除了某项功能,只是现在为止,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影响。
远征军指挥舰上。
陆封寒已经将这一年来远征军内发生的大小事梳理了一遍,开了三个会,将半年来联盟的各种时事新闻、各处来的报告通通过目,还接了不知道多少个听闻他死而复生、特意问候的通讯。
等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
陆封寒被军裤包裹的长腿随意搭着,捏了捏眉心,眼睛有些干涩。
他又把祈言回复的信息看了一遍。
忍不住胡乱猜测,难道是关逃生舱防护罩前亲的时候,把人咬疼了?
或者,出了什么变故。
深吸了气,陆封寒承认,他害怕了。
他不曾怕过远征军物是人非,也没怕过会不会赢不了反叛军。不说半年一年,即使他十年后才回来,他也丝毫不惧。
但,祈言不一样。
祈言是他即使被困百年,死前也必须再去看上一眼的人。
是他心头荒原烧不尽的野火。
这时,破军出声:“文森特正在舰桥,询问您是否有空,有重要的事需要您去一趟。”
陆封寒捞起军服外套起身,肩章上的银星微闪:“让他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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