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才开始一次,好多族人都熬不到那个时候就压制不住实力飞升了。”
“没办法,外面的人修行太慢了,九十九年,从出生开始修炼,最快的都恐怕还不到化神期吧?”
“少族长从苏醒到现在,也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吧,一直在外面呆着,如今也才化神期实力,外面的灵气实在是太贫瘠了...”
一些声音渐渐变近变得清晰,又渐渐远去了。
“那个小姑娘,也是我们白玉家族的血脉吧?我从来没见过,流落在外的?”
“有我们白玉家的气息,只是混杂了许多血统,不太纯粹。”
“好像是后世来的人,几年前白屏殿上突然多了一块魂牌,距离现在最年轻的一代族人的魂牌中间还空了一大截,吓了看守魂牌的人一跳呢。”
“竟然有后世族人来啊,真是稀奇。不到二十岁,元婴期,这种速度外界那些人已经惊为天人了吧?看来,后世咱们白玉家也没有没落啊。”
后世的白玉家...本家如何她不知道,不过她们成泽小世界那一支是已经沦为江湖人了,虽然不太普通,但那个世界的确实没有灵气存在,白玉家也没有修炼的人了。
她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数千年前,也不知道她的出现,会不会对未来有什么影响。
白玉烟有些想念阿爹啊娘了...
“少族长,前方便是苍蕖宫,恕属下不能再送。”
两位女子停在一方台阶之下,向两人伸出手,请她们上去。
白玉烟仔细一看,沿着最末端的阶梯往上,是一片绵延至天际的白色台阶,几乎看不到头。
先前远远的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走得近了,才发现,原来这座白色的宫殿,真的很高啊。
“不论来几次,这座宫殿高度都是那么让人不爽。”
南珣音吐槽了几句,拍了拍白玉烟的肩:“走吧,还得慢慢爬上去呢。”
这里倒是让白玉烟想起了六元仙门的三千山,不过与三千山比起来,这里的阶梯是陡峭多了。而且周围还没有什么可以分散心神的其他景观存在,只有一味的往上爬。
爬得越高,仙灵之气便越浓郁,下方的能量中还混杂着一些灵气,越往上,便越发接近于纯仙灵之气了。
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在逐渐加重,身体变得越来越沉,到了后来,好像每上一级台阶,身上就增加了一层沉重的锁链,就连挪动手脚也变得吃力起来。
白玉烟看了看身前不远处师傅,或许因为是化神期的实力,曾经也达到过渡劫期的修为,走得比她要轻松许多。
就这么一分心,白玉烟就差点向前摔倒下去。
勉强稳住身形,白玉烟咬牙继续往上爬。
爬了大概三分之二的高度,仍旧看不到顶,白玉烟却停了下来。或者说,她已经动不了了。
好像身体能够负担的重量已经到了极限,就连手指头都不能动弹。白玉烟张张嘴,连话也说不出。
视线努力往上移,就见师傅站在不远的台阶上,正在对她说着什么,嘴巴一张一合的,白玉烟却听不清。
好像有一阵巨大的声音在身体里轰鸣,外界却又是寂静无声,这种巨大的反差感让她觉得身体好像要爆掉了,非常非常的难受。
尽管身体沉重得无法动弹,精神也有些模模糊糊的,白玉烟心中仍是有一股倔劲在鞭策着她。
不能停,还要继续往前。
体内的能量不够承受,那就吸收外界的能量来填补。
迷糊间,白玉烟放开了限制,开始吸收起周围的能量。
按理说,以她如今的身体,是承受不起仙灵之气的灌注的。
清醒的时候,白玉烟对此心知肚明。
所以来到这仙灵之气与灵气混杂的特殊世界,除了一开始呼吸了几口仙灵之气外,白玉烟并没有受诱惑的驱使,吸收那些能量,反而抑制住了蠢蠢欲动的丹田。
只是在这奇怪的台阶上,因为被巨大的压力镇助,心智变得模糊,仅凭一股不服输的倔强,白玉烟却本能的开始吸收起周围这些令人垂涎的能量。
就如她一开始所料,大量的仙灵之气涌入身体,如今只有元婴期强度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等高等能量的冲击,从内向外,一身的血肉开始寸寸崩裂。
意识渐渐消失,只有一句话在她心头反复。
“不能输,不能输...”
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南珣音站在不远处,脸色不太好。
任何一个师傅看到自己可爱的徒弟浑身是血的半跪在地上,肉身还在不断崩溃的凄惨模样,都不会觉得心里好受。
“我就说这样强行让她上苍蕖宫太勉强了,就不能用温和一点的手段吗?”
她眼底闪着心疼,却不知在和谁说话。
“是你一直以来的手段太温和了,才让她遭受如今的痛苦。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加快她成长的速度。”
不多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身侧。
一个青年男子,尽管看起来年岁不大,却已经是满头的白发,一眼看去,好像格外的沧桑。
“她已经做得够好了,”南珣音不忍心道:“这才几年,她已经从一介凡人,达到如今的程度。只要给她时间,她未必不能成长到我们所期望的高度。”
“这种程度,还没能触及到她潜力的底线,你在担心什么?”
只见那具几乎能看见森森白骨的肉身,竟然渐渐燃烧起橙红色的火焰,一簇一簇的小火苗蔓延成巨大的灵焰,将白玉烟整个包裹了起来。
令人惊异的是,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竟然在逐渐修复,尽管几乎看不出来,但也的确是在修复着。
南珣音捏着拳头:“将那样的重担压在她的身上,会不会太不公平了?她还这样小...”
“公平?”
白发男子语气越发冷漠:“你现在终于想到了公平?别忘了,她如今所遭遇的一切,和未来即将承担的责任,都是谁带给她的?”
“那个人为何会看上一无是处的你?”
“我想让你明白,有些事情已经注定无法改变,你现在的悲哀不过是徒劳。”
“比起这些无用的挣扎,不如全心全意助她成长,或许还能让她未来少受一些苦。”
南珣音的神色变得痛苦:“你说得不错,一切都是因为我。”
男子似乎看不过她这副模样,冷哼一声:“别露出这等懦弱的表情。”
“她一个孩子,也比你坚强得多,你该好好反思了。”
说罢,转身便消失了身形,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白玉烟。
只留下一滩鲜红的血迹仍残留在洁白的阶梯上。
“族长!”南珣音对着虚空呼喊。
男子的声音在虚空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