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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昊辰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唇角上扬的弧度并不明显，若是不仔细看，很容易觉得是在抿嘴，就连笑意都是苍白的。

“董然，当初父亲把公司全权交给我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

看着董然突然变得晶亮的眼睛，纪昊辰这才继续说道。

“身居高位，就有身居高位的无奈。有时候最简单的取舍，都不能完全依照本心去做。”

当时的纪昊辰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从出生就是纪氏财团的少爷，手里面掌握着数目庞大的资金，还有想象不到的势力。

几乎可以用不可一世来形容，为什么就连一个小小的取舍都不能依照本心？如今他终于明白了。

即便他恨透了害林满月的艾薇儿，却还是不得不对公司的利益作出让步，不得不包庇艾薇儿的罪行。

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艾薇儿，他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董然自然是明白自家少爷在叹息什么，虽然自己也希望少爷能够立即为少奶奶报仇，但是少爷做出的决定，就一定是有道理的，他只需要照做就好。

董然拿着录音笔离开了办公室。

纪昊辰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内，突然觉得对着这满桌子的文件十分疲累。

站在落地窗边，他看着脚下好像是蚂蚁一样过往的行人，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苦笑。

这种睥睨天下的感觉是好，也正是因为如此，任何简单的事情，到他这里也都不会继续保持着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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