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手机。
是条好友申请。
附带信息是:槐烟,我是梅阑,还记得吗?来找你聊聊Wild广告片的事。
孟槐烟暗暗咀嚼了几遍这个名字,很快从记忆中翻出关于这两个字的信息。
那时她是长发,看起来很温婉,毫无富家小姐的娇气模样,餐桌上氤氲的饭菜热气没能掩去她的面庞,孟槐烟记得那张脸上是清秀的漂亮。
她是江戍的朋友。
孟槐烟点了通过。
对面很快发来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包。
她便也回了一个,并道:“记得的,梅小姐,你好。”
“叫我梅阑就好,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孟槐烟:“是啊。”
“要不怎么说命运弄人呢,谁会想到哪怕你离开这么久,我们今天又遇见了,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这话里总有点微妙的刺人,孟槐烟淡淡回句“嗯嗯”。
那边似乎还没寒暄够:“这次广告片的选角有点着急,我们见了几个都挺不合适的,曦姐给我领导推了你,她对你很满意,就要我来帮忙游说。”
孟槐烟不答,安静看她自己交代来龙去脉。
“我想来想去,还是找江戍帮忙,毕竟你们又在一起了。”
“江戍这人,你知道的,一点也不肯徇私,跟我说他没什么意见,让我来问问你。”
孟槐烟突然就不想回了。
但出于礼貌,答了句:“是这样啊。”
“嗯,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还需要想一想,晚点回复你好吗?”
“行呀,等你消息。”
孟槐烟不再回复了,把手机丢到一旁,沉沉看了面前的套装一会儿,将它随意收拢起来丢进了衣柜里。
江戍回来时,孟槐烟正坐在阳台的吊椅上看书,他看看清冷的厨房,朝她走去。
夕阳还未落尽,余些绚烂的天光,拿来看书却应当有些吃力。
江戍将手掌覆在摊开的书页上,待孟槐烟抬起头时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轻声问:“想吃什么,我做。”
“我点了外卖。”
“外卖不干……”
没等他说完,孟槐烟打断他,望着他的眼睛,认真而固执:“我想吃。”
既然是她想,那江戍便不再说什么了,毕竟他做的所有事,都只是要满足她的“想”。
“好,”江戍像是妥协,又像是哄她,“买了什么?”
“冒菜。”
江戍皱皱眉头,没说什么。
她看起来很不对,没来抱他,没来撒娇,也没问他想吃什么。
孟槐烟的表情半映在屋内的灯光下,半掩在外头的暗色里,江戍忽而觉得有些不真切,这份不真切直到手触到她的脸庞时才算散去。
他柔声问:“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呢?
孟槐烟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江戍,慢慢开口:“那支广告片,你希望我去拍吗?”
她感知到了自己的声音,微弱的,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她也看到江戍的沉默,他似乎在想些什么,而后说了句:“你想去,就去。”
昨天的江戍说了什么呢,他要自己一遍遍叫他“江老师”,然后附在自己耳畔:“不许答应,不许去拍。”
一夕之间,只不过有人求了情,他便改了主意,真是天大的面子。
他真当自己喝醉了,便什么也不记得?
孟槐烟此时倒真希望自己什么也不记得。
她听见自己说:“我去。”
外卖没过多久便到了,冒菜,只有一份。
江戍几乎确信了她在同自己闹脾气,却不知她是为什么不开心。
孟槐烟拎着外卖盒在餐桌上落座,刚拆开包装便被江戍拿了过去。
他拆开盒子,将那些饭菜小心倒进拿来的白瓷碗里。
她点的很辣,碗里尽是滚烫的热油,蒙蒙的热气扑到手腕上,不灼人,不如她灼人。
孟槐烟看他动作,淡淡道:“给你点了明水轩的饭菜,在路上。”
江戍便笑了,将碗推到她面前:“嗯,吃吧。”
25.天赋
江戍开始用饭时,孟槐烟已经进了浴室去,这期间没再同他说一句话。
淅沥的水声挠得江戍心烦意乱,他草草吃了些,便将余下的收拾进了厨余垃圾。
浴室门没锁,孟槐烟向来也没有锁门的习惯,江戍径直开了门进去。
她像是在想什么事,动作温吞地拿浴球在身上擦,没意识到有人进来。
侧身立着时身形越发明晰,流畅的线条被水一冲刷便柔和下来,水流到达挺翘的臀部时顺势滑落,只余些小股的细流沿着臀线到达腿根,再一路向下。
一块上好的白玉石,不被人磋磨有什么意思。
江戍不请自来还脱起衣服,思绪游离的人这才注意到他。
孟槐烟下意识捂住胸口背过身去:“你快出去!”
身后没人答话,耳边的水流中夹杂着传来窸窣的衣物摩擦声,再然后,那点脚步声也近了,背脊忽而贴上一堵温热的人墙。
孟槐烟将自己环得更紧些,咬牙道:“出去。”
一声无奈的叹息落在发顶,江戍抱住她,道:“告诉我,怎么了?”
她不说话。
江戍等不到回答,没再开口。他拿下淋浴喷头对着她,几十道细细的水柱便喷洒在眼前细嫩的皮肤上,漫开一片密密的痒。
孟槐烟向前躲,又被他拉回来。
江戍像是放弃逼问她,抬手在她背后缓缓动作起来,温热的大掌在皮肤上摩挲,竟比水流的爱抚更能使人放松下来。
竖起的刺仿佛慢慢被泡软化了,她被腾腾的水汽包裹,忽而觉得疲累。
江戍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按着,见她不排斥了,便得寸进尺地将她纳入怀里。
水流转而对准更为敏感的小腹,孟槐烟微微躬身,臀便挨上微微硬起的一根。
她没那个想法,才躲,但真被他锁在怀里了,却不由地只想被他抱着,她还想蹭蹭他,像平日里的撒娇一样,但一想到他陡然生变的建议,那个明里暗里挑衅的所谓朋友,心里便酸胀得厉害。
她在意江戍是否愿意让他去这件事,但江戍让她去她便去,不让,她便不去吗?不见得,无论他的意见如何,决定权在自己。然而她想问他,你为什么又愿意让我去了?你跟她关系很好吗?好到可以为她改变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