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追悼会上位了财产分割大打出手到打翻骨灰盒的人、白发苍苍来送别,悲怆过度当场晕厥被120拉走的人、穿鲜红色,只来看了一眼父亲就转身离开的过客、还有摇着拨浪鼓、哼着闽南民歌来给母亲送终的人。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哪怕生前显赫一时,多得也不过是墓碑上寥寥数句,全是黄土一捧罢了。
林故若看得太多,早就习以为常。
后来她学医,又在实习的医院里延续着见证这他人的人生,再到开始做临终关怀的送别工作。
似乎这些年,她都在拼命活、平静死、以及如何妥善处理后事上些事上兜转着。
但是即便见多识广如她,到今日,也要去承认,容磊是最最特殊的那一位。
那天是个周六,送葬的是南平富贾,白发人送黑发人,场面布置得极大。
因此林故若家人亲自来接待处理,没选择交给手下的员工。
那天的雨下的非常大,叩地铿锵,像是在责问着什么东西,林故若和着雨声刷完两套竞赛卷子。
撑伞出门,站在雨中听雨落下来的声音。
她撑一把天青色泼墨的竹骨伞,伞下风雨退避,自成天地。
从两侧花圈摆出长龙直达门外的架势,就能看出逝者家境雄厚,到场人数众多。
父亲浑厚的颂词声穿过层层雨幕传过来,“时光如白驹过隙,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林故若百无聊赖的转了下伞,雨水被甩出去,和落下来的碰撞,滴滴答答,很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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