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感的人, 完全就是只刺猬。因为会刺伤别人,因为害怕人群,他从不过多地靠近。不论是沙龙还是社交, 他向来都把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维持着他自己最习惯的节奏。
好奇心不属于肖邦。
和他的音乐口味一样,他偏好古典的、规范的,对新潮的、实验的东西兴致缺缺。注定了流浪的诗人,也从不考虑要把心的归宿放在哪——他好像爱过人, 又好像没有爱过。除了他留在纸上的文字,还有音符里的那些乐句,他从未过多表现过爱情的冲动。
理性属于肖邦。
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在夜色里归于平静。连同那些所谓的心动, 除了在他的篇章里留存,几乎不会被他沉溺回味——他也许偶尔会提及, 但或许更像是在调动一个作曲家的本能, 回忆如何用音符去表达悸动。
欧罗拉是一个意外。
她如一道破晓的曙光, 让早已习惯夜色的肖邦,再一次感受到了太阳。
他无法形容她,又似乎可以用一切描述她——
那只飞进他世界里的小山雀,是明媚的c大调, 是生机和活力, 是阳光下的坦坦荡荡, 是可以真诚无愧、大声喊出的真实。
肖邦将自己埋进手心里。
就像她的钢琴声一样,欧罗拉对他的吸引力是不讲道理的,等他发现的时候,他早已过界了。
李斯特说,他抨击她看不到自己,是他钻牛角尖,忘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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