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塌陷,最后只剩下弥雅与兰波同在的这一块孤岛,干燥、幽暗又窄小。
兰波没有逃避弥雅的逼视,她反而心头一阵慌乱。她认识他这个表情——平静,甚至于说冷酷。每当兰波露出这副神色,他都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剖开给她看。
“今天本来不该是这样的气氛。也许现在说已经迟了,但弥雅,”他没有笑,愧疚的底色在他的声音里若隐若现,那态度恍若在向神甫告解犯下的罪。他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弥雅,我在乎你。我对你的感情……超出了教官对学员应有的范畴。我——”
弥雅缓缓坐直,屏住呼吸。
兰波反而说不下去了,窘迫地扯了扯衣领,苦笑说:“请你原谅,我一直不擅长这种事……我应该换个更简洁明了的说法。”
弥雅费劲地吞咽一记。心脏就像在喉咙口跳动,她想捂住耳朵,害怕听到的下一句并非她想要的话语。
“不论是作为异性,还是另一个独立的个体,我都被你吸引。”兰波以温柔到有些伤感的目光注视着她,自问自答,“我是否爱你?是的,当然,我爱你。”
弥雅疑心自己听错了。兰波从没对她用过爱这个字眼。
她呆然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景象没有发生变化。她又掐了自己一下。痛觉证明这并非幻觉或是梦境。话语的分量逐渐渗透惊异的壁障,心跳吵得像在耳畔打鼓,她有些头晕目眩,因为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甚至来不及感到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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