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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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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又止步,使出踏雪无痕的功夫,悄无声息摸回去,极轻地掩到门后。隔过门轴处一道细缝,院中情景一览无余。

足足等了一盏茶工夫,门帘一掀,萧冲推着裴秀出来。

裴秀长发已经挽好,衣衫齐整,膝上盖着一条极厚的毯子。他神情严肃,坐得笔直,唯独眉宇间倦色无可遮掩。

萧冲推着裴秀往后院去。唐恬正在疑惑,下一刻便眼睁睁看着他在墙上生生开出一道门来——

原来死巷里的院子藏有隐门,难怪裴秀每日里在此间进进出出,北禁卫一无所觉。

唐恬看着二人身影消失,难言怅惘。忽然肩上一沉,被人重重一拍。

“发什么呆?没带钥匙?”是吴封。

唐恬推开门,“想事情出了神,吴哥哥怎么来了?”

吴封欢天喜地道,“我去陪校尉说了会话,你猜怎么着?居然给了我这个!”

唐恬看着他手中的银锭子眼睛都绿了——昨晚上她在青花坊交待了五两,还没落着半句好话。嫉妒叫她双目通红,含恨道,“为何给你银子?”

“让我去寻大将军替他申冤。”吴封随意道,“那个不重要,你且看看这是什么?”便亮一亮手里两只酒坛子,“哥哥还买了只烧鸡,晚间喝一杯?”

唐恬转怒为喜,更没闲工夫可怜刘准,“好。”

一对狐朋狗友回到房中,起炭炉子热酒,烧鸡撕作两对半分头啃吃。

二人你来我往,不知今夕何夕,两坛酒都见了底。

唐恬渐觉双目迷离,忽听“碰咚”一声大响,吴封已从椅上滚到地上,长条条躺着。

她哈哈大笑,“你醉了。”

“我没有!”吴封强行挽尊,“地上有东西我都能看见,给你捡起来。”果真拾起一物,拿在掌中左看右看,“你怎么有安事府的铭牌?”

居然是遍寻不到的那枚印章。

唐恬道,“不关你事。”

“怎么没名字?青崖?是个什么?”吴封翻来覆去研究半日,哈哈大笑,“原来是个西贝货!”随手一掷,便扔在纸篓子里。

那是裴秀给她的。唐恬大怒,上前踹吴封一脚,“你才是西贝货!”随手把纸篓子往地上一扣,东西尽数倒出来,仔细翻找——

好在印章虽小,却自带光泽。唐恬轻易找到,拾在手中仔细端祥,果然刻着“青崖”二字。

唐恬镇重塞入袖中,便听身后一声怪叫,“咦,这个不是你吗?怎么娘里娘气的?”

唐恬回头。吴封躺在地上,手里持着皱巴巴一张纸,同样的纸地上还有七八张,应是从同一个纸团子里拆出来。

这个纸团子,不是裴秀昨晚丢的吗?

第19章 亲疏必定搅得天下不安,血流成河。……

唐恬蓦地一惊,酒都醒了一半。

吴封兀自哈哈大笑,“阿田,你被画成个娘们啦!”

唐恬一把将纸夺在手中,连着地上的七八张一块儿拾掇走,“酒喝完,快走吧!”

吴封哈哈傻笑一阵,翻身睡了,立时呼噜震天。

唐恬把那张纸牢牢扣在心口,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展开——

廖廖几笔勾勒出一个人像,线条柔润的鹅蛋脸上,长眉入鬓,目韵秋水,更兼身姿窈窕,乌发如云。虽然是薄甲弯刀的北禁卫装扮,笔意之间婉转的风情却无一不在昭示画中人女子身份。

再展开一张,是她。

又一张,还是她。

……

唐恬指尖划过画中人细致的眉目,一颗心跳得似要从腔子里蹦出来——

这怎会是她?

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又或是,这只是裴秀眼里的她?

……

门上剥啄两声。

唐恬心跳瞬时漏了两拍,屏住呼吸把几张纸平平撂好,镇重收入怀中,又扑到镜前整理鬓发。

敲门声又起,来人仿佛不大耐烦,加重了许多。

唐恬漏掉的心跳又自己回来了——不是裴秀——那位大人早就自己进来了,绝计没有这么客气。她酒意尚浓,更不愿动弹,“请进!”

木门“吱嘎”一声,萧冲走进来,左边看一眼满身酒气的唐恬,右边看一眼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吴封,点头道,“你可以啊。”

唐恬仍觉心口处的画纸烫得灼人,心不在焉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萧冲道,“大人在外面。”

唐恬睁大双眼,满身的酒气都从天灵盖处飞了出去,一骨碌爬起来,动作太急在榻沿上撞了正着,疼得钻心,也顾不得揉,直往外跑。

“没有,”萧冲哈哈大笑,“哄你的。”

唐恬疑惑,坚持出去,一开门院中乌漆抹黑,哪里有半个人影?她暗道自己犯傻,就裴秀今日的情状,三日内能起身就算谢天谢地,怎可能突然来此?

萧冲点一点满桌鸡骨头,“你就这么思过?”

“居家思过,也没说不让吃鸡?”唐恬合上门,“小萧都统怎么来了?”

“大人命我来看看,唐骑尉夜间都做些什么?”

唐恬哪里信他,“胡说。”

“爱信不信。”萧冲一指睡成死狗的吴封,“那厮来都有鸡吃,小爷便干坐着?”

唐恬把装瓜子的坛子推过去,“就这个。”

萧冲嫌弃地看一眼,抓一把嗑得飞起。

唐恬迟疑道,“裴……大人怎样?”

“哪个裴大人?”萧冲皱眉,“哦,你是说——也就是那样。”

那样是哪样?唐恬怨恨地看他一眼。

“既想知道,要不——”萧冲笑眯眯道,“你同我去探视一回?”

唐恬心跳猛地又漏了一拍,心口处跟点了只红炭炉子也差不了多少,烧得滚热。她心意殷切至斯,又如履薄冰,尽是忐忑——

所谓近乡情切,不过如此。

萧冲已然嗑出了一堆瓜子皮儿,“怂样。你既不去,我回去了。”临到门口又转回来,“哎,我说——”

“什么?”

“北禁卫有什么意思?你要不要来安事府?”

唐恬怔住。

一天里两回被人问要不要做净军——

难道她已经把“不是个男人”写在脸上了吗?

唐恬跟在裴简之身后,一路穿廊过殿,到得一座宫殿门口止步。唐恬抬头,殿门三个金漆大字——扶云殿。

“此间便是圣皇御驾所在。”裴简之意气风发道,“来过没有?”

唐恬道,“没有。”她一个入职一年的愣头青禁卫,哪有资格侍奉御驾?也不知裴简之抽什么疯,出来面圣还非要带着她。

裴简之哈哈笑道,“以后来多了,也不值什么。”

“是。”唐恬暗道还不如去巡山呢。她思过七天,出门第一趟差使便是跟随大将军面圣——

把吴封羡慕得两眼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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