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游医越来越少,不少人生病了,必须拖着板车,载着病人,到落雁或其他城中去借住看病,导致将延误病情。
姜恒打了个呵欠,就这么挨个看了起来。
“会说汉话么?”姜恒道,“不会,好的,没关系。来,啊。”
姜恒拿着压舌板,界圭则收敛吊儿郎当的模样,端坐在一旁,帮姜恒翻译。人的苦难总是相通,病困亦大抵如是,姜恒跟在罗宣身边久了,从前每月都会随他下山,到枫林村给百姓看病打下手,不少症状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且塞北一地,大多是黄热病、败血、伤口感染、小儿热等常见病,姜恒一边看病,又一边问:“几岁啦,家里多少人?平时吃的什么?一年有多少进项?”
病人呜呜呜啊啊啊地回答了,界圭又在一旁翻译过来,姜恒极有耐心,每个人都详细问了家中情况,又打听四邻近况。
“你这么看下去,”界圭说,“没个三五天看不完。”
姜恒正在给一个孕妇把脉,孕妇十分气愤地说了一通,姜恒朝界圭问:“她说什么?”
“她说,”界圭说,“她男人被征兵征走了,年前死在了玉璧关下。国家欠她抚恤,如今一分钱没有了,她给不出诊金。”
“不打紧不打紧……”姜恒说,“你的身体很健康,多吃点蛋,喝点牛羊奶,会是个好宝宝,像你这样的,村子里还有多少人?”
界圭朝那孕妇翻译了,又朝姜恒说:“二十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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