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抹平,据说一共只得了两瓶。一瓶就被作为贡品,收入国库。”
谢如伊才知那精致绝美的药瓶中原来装得也是不俗之物,段煜用这么珍贵的药来给她擦背上的淤青也太不勤俭持家了!
回头一定要好好提点他!
而此刻,谢如伊灵敏的耳朵察觉了贤妃口中微微的醋意,不由淡然一笑,转而带着些许感慨地道:“竟是这样,可昨日皇上给本宫用过一次,多半瓶就没了,这分量也太少了。”
贤妃:“……”
心头暴击!
淑妃笑着打圆场,“皇上疼爱皇后娘娘,臣妾等人羡慕不来,也就尽些绵薄之力,让皇后娘娘身体安康好同皇上和和美美。”
淑妃的小宫女还老实地托着打开一半的木匣,露出其中黄白粗壮的人参主体和根须。谢如伊哪怕不懂行,也知这老参难寻,宫里都不一定有几根,便推拒道:“你的心意本宫收到了,也会告知皇上回头赏你一份,这老参你收回去吧。”
淑妃从容地接过宫女手中的木匣,亲手送到谢如伊面前,“臣妾留着也是无用,娘娘若是不好意思收,臣妾便呈给皇上收着。”
谢如伊不由得从心底抗拒,不懂淑妃如此坚持是为何,她还是失忆后第一次见淑妃,平平淡淡地说不上熟悉也算不上讨厌,哪里值得她献出自己珍藏之物。
可若为这事儿麻烦段煜,段煜或许当真会替她收下,毕竟雪肌膏都给了,一株人参算什么。
谢如伊转头,以眼神示意春锦将人参收下,淡淡道谢。
淑妃赶忙将手中木匣递了过去,连声道不敢不敢。
贤妃早已缓过心头的不平,见淑妃送完了老参,便转移话题说起了前些日子的兰嫔,“姐姐,兰嫔因宫女碎嘴惹您不快一事一直惴惴不安,想向您请罪。可她被皇上禁足,只好请妹妹代为转达,望您莫要再生她气了。”
谢如伊想起前些日子那个柔弱如柳枝般的女子,她本来都忘了,贤妃偏还要提起。再听到却也不觉什么不满,因为段煜坚定站在她这一方就够了,“本宫不会计较这些。”
贤妃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咱们后宫姐妹都是一家人,哪里有解不开的矛盾。”
进而,她半是嫉妒半是羡慕地说起,“这几日皇上夜夜留宿姐姐明华宫可是羡慕死妹妹了。妹妹真盼着皇上能像以前一样也去其他几位妹妹的宫里歇歇。”
这话让谢如伊方才对段煜立场的信任顷刻间摇摇欲坠,段煜以前去别的女人宫里睡过?!
她稳住内心的诧异,似只是好奇地问起:“本宫倒是不记得这些了,皇上往常一个月来后宫几次,都常常去谁哪?”
第29章 太后
谢如伊语气恬淡,问的随意。
贤妃笑得明媚,语气隐隐得意,“以前皇上甚少来后宫,除了初一十五两日陪伴皇后娘娘您外,偶尔也来臣妾和其他妃嫔处歇息几日。”
谢如伊垂着眼眸,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有惊涛骇浪。段煜与她不是一直感情甚笃,喜爱彼此吗?怎么会一个月只来陪她两次,还都是依着祖制来的。
是不是没了祖宗规矩,段煜根本不想来她这里?
贤妃仔细盯着,不放过谢如伊连上一丝一毫的破绽,可什么都没看出来。谢如伊不为皇上去妃子那吃醋更让贤妃不甘心。这是似蔑视她们这帮妃嫔就算偶尔得了皇上的宠爱也无法撼动她的地位所以根本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吗?
贤妃攥着手,想起皇帝去他的帘月宫就让她去一旁睡榻心中就更是烦闷。不知皇上来明华宫是如何待谢如伊,单凭这几日皇上的细心呵护也能想到必定是宠得很吧。
她虚晃的眼神落在谢如伊被金凤腰带束起的纤细腰肢,疑惑谢如伊既如此得宠,为何会没有子嗣。莫不是她身子有什么毛病?
“本宫知道了。”谢如伊浅笑着回应,又眼含深意地补充道:“谢谢你告诉本宫这些。”
贤妃不知为何谢如伊的话让她心中发毛,可谢如伊的矛头似乎不是对准她的?
“二位无事便回吧,本宫便不送了。”
谢如伊一手托着侧脸,另一只手慵懒地摆摆,赶客。
贤妃抬手挥一下帕子,笑道:“姐姐别急!您伤了后太后娘娘挂念得紧,若是您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去看看太后娘娘,少让她老人家牵挂些。”
谢如伊谨记段煜提醒过她太后同她并不对付,下意识地想要回绝,可转念一想她毕竟是太后的儿媳妇,平日里段煜撑腰,她不晨昏定省已是难得,这要放在普通功勋世家会被那些碎嘴的妇人数落死。
她在宫里这般肆意妄为,是因为有段煜替他挡着。
可她到底是晚辈,没与太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少不得要见见,况且贤妃都说了是太后牵挂她在先,她若直接拒绝,未免显得太过不孝,落人口实。
因而谢如伊淡然笑道:“本宫正打算明日去看看太后,你无须提醒。”
贤妃特意来这么一遭,不该只是为了兰嫔,恐怕特意提一句太后才是真实目的。至于贤妃与太后又想干什么来牵扯到谢如伊,她可不怕。
淑妃等着贤妃与皇后说完,便起身行礼,“臣妾便不叨扰皇后娘娘了。”
贤妃亦是跟着行礼告退。
谢如伊点点头,让春锦送二人出门,而她回到内间拿起床头小柜子上的药瓶在手里掂量着,暗自思量段煜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在骗她?
次日,谢如伊早早起身梳妆,乘上较撵前往太后的宁寿宫。近日来冰消雪融,纵然有宫人时常清扫,地上还是潮湿泥泞,她拖地的凤袍衣摆若是脏了,在太后面前也太过失礼。
只是请安便回来,量太后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她做什么。
行止太后的寝宫,谢如伊施施然下辇,发现宁寿宫里还聚着三三两两的妃嫔。她一进去,先是一阵行礼声,而她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礼。
太后的声音在谢如伊耳边低沉缓慢地划过,她的声音似有些虚弱疲软。谢如伊抬眸也见太后面色灰败,哪怕穿着一件光面墨绿色的夹袄,头戴深红宝蓝金玉相间的发钗也没能显出半点儿气色。
连谢如伊印象里,那微微上挑斜飞入鬓的眼角也变得松弛下垂,耷拉在太阳穴的部位,同前些日子言语逼迫她将段煜往别人怀里推的样子判若两人,
谢如伊不由得好奇不过短短几日,意气风发的太后似忽然衰老了不少。
太后似是忘了前些日子与谢如伊的不愉快,颇为和蔼地抬手拍拍谢如伊的肩背,慈祥地说出不满:“你这孩子养了这么多天身子,也不让人知会哀家几声,真是让哀家提心吊胆了好些时日。”
谢如伊惊异于太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她的语气和缓带笑,虽然是埋怨,但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