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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毫不意外地对骆思恭笑了一笑,他知道晚明锦衣卫就好比七十年代的工人阶级,即使确有甚么真本事,起初也都是世袭得来的职位,三辈下来都是旱涝保收,怎么能指望他们去切身理解农民交税的痛苦?
因此朱翊钧决定同骆思恭讲一遍他的道理,这是朱翊钧的可贵之处,在一个完全不需要讲道理的位置上,他依旧能够平心静气地同这个正五品正千户不紧不慢地讲他现代人的道理,
“交税献财同为国捐躯不是一回事,有些人总认为控制百姓、聚敛财富能使得国家更加富强,能使大明长治久安,这是无稽之谈。”
朱翊钧温柔而坚定地解释道,
“倘或朝廷爱民如子,百姓自然愿意保家卫国,何须用漕运聚敛来一再显示皇室威严呢?”
骆思恭显是一怔,尔后连声赞同道,
“圣明无过于皇上。”
骆思恭犹豫几许,见朱翊钧神色柔和,忽又言道,
“只是臣听闻朝廷近年聚敛,皆为寿宫修建之事,臣知国费有经,民力有限,故而多赖于漕运往来,皇上天纵英明,臣微末之言,实不敢扰乱圣心。”
朱翊钧听了也是一愣,骆思恭显然是支持漕运的一派,这话却怎么像是既证实了漕运聚敛过甚,有伤民力,又碍于一些现实问题不敢明说出口,
“骆卿何来扰乱之意?朕心已决,漕运改海运,是势在必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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