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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虎臣坐在山涧崖上,吃掉最后一块火烧,意犹未尽。
狮子营并非陕西唯一能吃到驴肉火烧的部队。
比起河南人曹耀做的马肉火烧,保定人贺虎臣军中伙夫做得驴肉火烧更为正宗。
看着子午岭中满目绿色,贺虎臣面上极为感慨。
他是个倒霉的,在延绥镇当副总兵时,陕北旱得厉害。
升任宁夏了,去年宁夏也遭了大旱,所以宁夏的部队都私下里叫他贺老旱。
而且那边的问题不止是旱,沙漠比旱灾更可怕。
自他去年就任,整饬边墙,整个宁夏的边军都忙着挑沙。
长城南北遍地流沙,当年长城都修在山上,可如今那边的地势已成坦途,历年积攒的流沙,有两三丈的、有三四丈的。
今天军队出去把沙挑走,明天睡醒沙子全回来了,甚至连扒数日流沙,不及大风吹上一宿。
出门操练车骑皆陷,银川东南走向的连接榆林镇的城墙,也不是被埋住、就是被风沙侵蚀,除了组织军队扒沙毫无其他办法。
其实按说榆林的沙漠压力比宁夏东部边墙要大,但榆林曾在万历年动员军民,沿长城扒了三万三千丈宽度的积沙,以至边墙焕然一新。
宁夏没这样的能力,没人,宁夏诸卫有军民两万九千三百三十七户,却只有五万六千四百余口。
算上民户,平均户不足两口。
根本没有大规模治沙的能力。
宁夏不光兵少、民少,就连宗藩贵族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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