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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一句,钱叔脸色就白一分。
懊悔,恼怒,自责,恨意,轮番流转。
确定她是要割草以后,钱叔拦住她,蹲下身去:“果果,你是要割草吗?割草做什么?”
这么冷的天气,草都还没开始长,沿途的草根都要被拔出来了,她割了这么久,小竹篓里薄薄的一层都盖不住。
“喂鱼呀!”果果虽然有些怕陆怀安,但是对钱叔还是比较亲近的,引着他去看鱼塘:“每天割一篓,姥儿给我吃饭呢!”
和鸡一起吃……
钱叔抬头看着天空,控制了许久,到底没控制住。
把篓子取下来,和着镰刀狠狠地用力一扔。
“扑通!”
果果吓一跳,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用力地搂紧果果,钱叔泪流满面:“果果,我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
回去的路上,他没让果果自己走。
一路抱着,紧紧地抱在怀里。
如珍如宝。
果果刚开始很僵硬,不习惯被抱,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后面大概是一直伸直很累,她逐渐放松下来,慢慢趴在了他的肩头。
脑袋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像一株顽强的杂草。
陆怀安跟在后面,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二女儿,当初也割过草。
太穷了,为了养家,他承包了村里的鱼塘,一口大的,一口小的。
种了十亩地,还有两块菜地,山上还种了红薯花生和豆子。
沈如芸那几年病重,做不了农活,只能勉强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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