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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有风飒飒响动,一如风月剧烈砰跳的心,半晌,她才低下头,长长一叹,“姐儿,您说得对,是奴婢目光短浅了。”
她说着揩了揩眼角余泪,重镇旗鼓,打气似的地道:“且等来日方长!”
虽是这么说,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风月擦干净了泪,才刚信誓旦旦,扭过头看到沈南宝脸上的伤又迭声抱苦起来。
“这大姑娘下手也忒狠了!她也不怕自个儿手掌疼吗?”
沈南宝从妆奁取出个掐丝盒子,揭开盖,就着小指腹挑了点药膏,对着菱花镜,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画圈。
弱弱的药香在温暖细腻的颊畔上氤氲开来。
她垂着眼,语气凉薄寡淡,“手哪比得上脸娇贵,不过她素日不做粗活,想来打我也费了点手腕,且得令她颤上个一两日。”
苦中作乐,大抵便是这个意思罢。
风月默默嗟呼,抬脸却又是那忿忿不平的样儿,“这样也好,到时抄不完《女诫》让她到老太太跟前讨骂。”
稚嫩的声口刚匝地,便惹得沈南宝粲齿一笑。
大约是牵扯到了伤口,沈南宝倒吸了一口冷气,半晌,她才缓过劲,喟然道:“你以为她为何再罚我抄《女诫》,真是因着长姐如母,想教我规矩?不过是摆明了要让我替她抄写?“
风月一愣,不可置信地惊呼,“大姑娘怎么能……”
气得太甚,冲得脑子嗡嗡的响,竟一时半刻挑不出什么话来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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