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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她起初什么也不说,只是饮酒。”
一杯,又一杯。
伴着落梅翩然。
直至烟花尽散,酒兴正酣,两人便天南地北的胡说了一通。
具体内容是什么,他早忘了个七七八八,但他依旧能清晰地记得,那一夜,她发丝被寒风撩动的弧度,记得她晶亮的眸光,记得她嫣红的樱唇,记得那个意外的怀抱,记得她倚在自己怀中,低低唱着的那支小曲儿……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其实,乱得又哪只是雪梅花,还有他。
只可惜,这份情,他体悟得太晚,以至于,风月尽葬,真心悉埋。
他对她,从来就有关风月。
所谓的酒肉朋友,不过是少年口是心非,气盛骄矜的借口罢了。
呵,他鼻尖抵过酒沿,一个高抬,金黄的葡萄酒沿着鼻骨,倾洒而下,滑入他氅衣下微敞的胸膛处。
尽显颓靡与挣扎。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白雪红梅,乱我心曲。
那一年,少年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心思。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可又一年大雪,红梅尚未绽放,他却已因她国破家亡。
长箭穿透肩胛的那一刹,他心里想的是,这血,比红梅艳甚,倒全了这有雪无梅之憾,却也让他的满心风月,浸满血恨之殇。
酒坛空了,他晃了晃,一滴酒液也未剩,他正要再启一坛,却见一内监,仓皇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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