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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对于刘胜的执念,荪歌不是不能理解。
这天下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受命于天,既受永昌。
不对,女子和太监也拒绝不了。
否则,历朝历代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权后,试图插手朝政的宦官。
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都有这样的野心,更遑论刘胜出生在皇家,还是距离那个位子最近的皇长子。
身为皇长子先是匍匐在同父异母的弟弟脚下,然后又苟活于表兄的权势下。
在最重血脉身份的皇室,他一次次成为弃子。
心有怨恨和执念,很正常。
至于邓绥,在汉和帝驾崩之后的选择,私心不可避免。
刚过百天的小奶娃,和年已八岁虽体弱但智多的刘胜,哪个更好掌握,不言而喻。
她之前就说过,私心,人之常情。
邓绥依从了自己的私心,但,而后的十六年也不敢放纵,励精图治,保东汉安稳。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也不觉得邓绥不可饶恕。
刘胜和邓绥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节的吗?
不见得!
人各有所求,投其所好。
如今,不过公元102年,永宁十四年初。
汉和帝尚在,如今阴孝和阴皇后是这东汉的掖庭之主,后来权倾朝野临朝称制十六年之久的邓绥尚是贵人。
至于刘胜,还是个四岁的小稚童,也是这东汉后宫唯一的皇子。
物以稀为贵,这个唯一就显得格外特殊。
荪歌抑制不住,再一次咳嗽起来,脸咳得通红,可手脚依旧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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