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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卫工奶奶的手很黑。

已经分不出到底是皮肤黑，还是蹭脏了。

这么多褶子的手，于满仓还是第一次看见。

她递过来的，有钱，有粮票，都是小额的，一分两分的，于满仓连一毛钱都没见到。

“这些钱够不？”环卫工奶奶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钱都是干净钱，你放心收着。”

小男孩儿却是不满地哼哼起来，“奶奶，不行的，老师教过我们，要做文明人，要排队！”

环卫工奶奶就掐小男孩儿的鼻子，“我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太太，还不比你懂得多是吧。”

于满仓打眼一看，连忙说道：“大娘，你这钱给的多了，都够买两份的了。”

“嗐。”环卫工奶奶摆摆手，“我这不是还要还昨天的饭钱么？我先把昨天的午饭钱还你，等会儿，就给我孙子买一份盒饭吃就行，我个老太太吃这么好的干啥，都浪费粮食。”

说着，她就拉着小男孩儿往人群后头去。

边走边说：“咱们排队，不插队，这回你高兴不？”

小男孩儿蹦了下，眼睛亮亮的，“嗯！我要争做少先队员呢，少先队员都是好孩子，我要做好孩子，我乖乖排队！”

小男孩儿顶多六岁的样子，没想到已经上小学了。

当然，现在上学的年纪没卡得那么严，于满仓村里还有人家为了让姐姐照看弟妹妹妹，就把孩子一股脑儿打包去学校，不管多大都是“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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