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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岩方才坐下就得了这个消息,再无心思喝茶,立刻问道:“找的哪一个,怎么会连两个人都捞不出来?”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进了牢狱的,一个是他唯一养子,将来要承宗承嗣的,一个是板水寨寨主田英之子,身份更是要紧。
京兆府衙里头居然会不清楚其中厉害,竟敢不放人。
管事的忙把几个姓名先后报了,又道:“个个只肯打官腔,也不晓得哪里学的,连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问到最后,还推我去找左右军巡使,说什么裴节度正整肃风气,如果不按规矩行事,将来事发,叫上头知道了,他们自身难保……”
陈岩眉头皱得死紧。
这样的话,拿去搪塞傻子都没人信的。
走马承受一向是天子心腹,为其监督戍军、监察边臣。
原本太上皇在时,因西北不听用命,京兆府多有反志,偏偏此地兵强马壮,又偏居一隅,朝中数次敲打,实在鞭长莫及,不仅没有占到便宜,还一次比一次吃的亏大。
他按着天子意思行事,没少捅过刀子,几回下来,早闹得水火不容。
眼下太上皇缚于夏州,北面徐州被围,狄兵南下,新皇弃了近半国土南逃,十有八九是要献土献银求和的。
朝廷势弱,西北却得以保全其身,此消彼长,他的存在本来已经极为尴尬,更何况还不清楚新朝廷是个什么打算,会不会,又还能不能给自己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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