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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战死,没人会知晓他是叛徒。”
蝼落子,执黑棋。
“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蝼再说。
李熄安落子,执白棋。
他难得有不擅长的事情,此刻棋盘上的白棋已经几乎被黑棋吃光了气,蝼随时能建棋盘里的无气之子一颗一颗提出,估摸着能清空大部分白棋。
蝼执掌棋盘杀机,眼中毫无波澜。落子、吃气,翻手握生死,亦如现实。
赤衣老者死去了。
蝼不问缘由,不问初衷。那老者既然做了,踏出这一步,就应当抱有被杀的觉悟,甚至是身败名裂连带着自己家人一同被黎部民众唾弃的觉悟。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心思在做出这举动前就该想到。蝼已经给予了他最仁慈的死亡。
“我觉得……咱两换一换棋子,我先走,说不定挣扎的时间还能多点。”李熄安望着棋盘上他无处可去可怜白棋,苦涩地笑笑。
蝼学太多。
自他崛起开始从未停下学习的步伐,他同尊道儒佛。分明蛊术最出色,又吃百家饭。如果不是十万大山深处来了群不速之客,他早该踏出这里,在某座人类城市里隐姓埋名。蝼对李熄安说过他想行走世间,这片土地是他的家园,却不会是他永久停留的地方。
“不必。”蝼摇头。
“黑子让给你,你也下不过我的。”看着裹着棉袄的少年神色微微凝滞,蝼踌躇下,又说:“就算这时候把黑子给你执掌,你也下不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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