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梦间,脑后的醒枕一滑,司马光一头就撞在了床板上,突然间就惊醒了。
摸了摸头,司马光从床榻上坐起来。所谓醒枕,分明就是一段圆木,睡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滑下来。
连着五六天,司马光都在地窖里写书。
为了修改《资治通鉴》,他在地下不知日夜,连睡眠和吃饭的时间,都不固定。写累了就去睡,枕着圆滚滚的醒枕,睡上片刻,落枕惊醒了之后,吃点东西,就再坐到桌前。
连着在地窖里多日,对司马光来说,近几年来是经常有的事。有了精巧的通风装置,在地下多日也不会觉得憋闷。
而身处地下,与外面的世龗界,就仿佛隔得很遥远,让人不至于心烦意乱。
看着桌前堆起的书稿,司马光皱着眉头,也不知在地下几天了,冬至应该过去了吧?
司马光想着,却往地窖的阶梯那里走过去。
推开地窖门,贴身的老仆惊喜的迎上来,“君实,你出来啦?!”
司马光点了点头,问:“什么时候了?”
“君实你在底下七天了。前天是冬至,现在都入夜了。”
“七天了?”司马光点着头,对他来说,也不算太久。
“这几天可有什么事?”
司马光正问着,司马康正好跨进外厅的门来,手上还拿着一封短笺,看见司马光,立刻惊喜道,“大人出来了!?”
“有什么事?”司马光问道。
司马康递上帖子:“是富相公府上遣人送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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