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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行租了车撵,跑到京城外。
江南的佃户很多,弓腰伏头站在稻田里,一片黄灿灿稻田中间是一条荒废的驿道,豪华的车马驶过,引得佃户们好奇地抬头。
至于朱标为何出现在这里,
是因为,有人说陈安然,就在此处。
朱标先下车,随后拉着朱榑下来,“大哥,你说他们在干什么?”
“这是用竹器,捞取河里的河泥,用作壅田的肥料,收完早稻,将稻田翻过一遍,就要育晚苗了。”
田亩里的斗笠老汉说道。
他打着赤脚,裤脚高高挽到腿肚,穿着白色亵衣,与一般农人不同的是,皱着的眼眸十分有神。
“收获应当是喜事,为何都死气沉沉的模样?”以朱标的身份,自然比较注重的民怨。
斗笠老者冷哼一声,神色鄙夷:“你们这些纨绔膏腴,生得有福气,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农人早晚两顿吃米粥,长年劳作在田头,一年辛辛苦苦种下的秋粮,也不剩几成,何喜?”
见大哥被怼得脸红,朱榑笑道:“你这老糟老头子,好大的胆子,多说几句,许久没听人这般说话了。”
宫里都是唯唯诺诺的。
仿佛不惧怕士绅子弟,斗笠老者很有底气:“我有何不能言,江南多是佃户,私租很重,多的达一石二三斗,少的也有八九斗,比朝廷税赋还高,佃人一年辛苦劳作所剩无几,江南的青稻钱,就是你们这些膏腴富户的家中放出来的!有何颜面在此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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