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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秃其实并不秃,五年前也是一头浓密的黑发。
当年“会籍之战”,若不是郑亭长奋力斩断吴贼队正的长刀,自己秃的就不是发髻了,自那以后,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充满感激。
本来,麻秃的小日子过的可也不错,靠着县城外的几亩水田,虽谈不上充盈,但温饱却也有余。
但自那次战役,不知哪个黑了心的,把麻秃阵亡的讯息传了回来,一切就变了个样,婆娘嚎哭了一阵子,不过几月,就抱着孩子去了临县。
等自己伤愈而回时,等着自己的,只有三间孤零零的老房。
一阵伤心难过之后,也就心死颓废下去。
这几年,水田也不好生打理,过着有一日且过一日的混日子,里正,亭长也多次规劝无果,甚至威胁收回他的水田,都不起半点作用。
里正、亭长也只能叹息,也想出过续个婆娘给他的主意,但用麻秃自己的话说,自己都艰难过活,谁家女子肯续过来?就是有愿意的,难不成还要害了人家?
这两年若不是郑亭长时常救济,还不知颓废成什么样子。
郑亭长对自己的好,心里记得,时常挂记着这份恩情,也想着有所回报,总是欠着人情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郑亭长好像忘记此事,从未给自己回报的时机。
恩公啊......
前两日,恩公又来给自己送些米粮,还有钱币,这是不多见的,看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犹犹豫豫的,话到口里,总是说的让人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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