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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震怒,赵秉忠垂下眼皮,遮掩住了眼底情绪。
别人尚在周围,听到这一声,亦都低垂下了脑袋,垂手躬立,不敢直视圣颜。
如果可以选择,大多数怕都想要立刻出去,并不想看到陛下失态,更不想知道陛下因何而失态。
在这宫里,有时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如他们这样的家奴身份,知道得越多,死得就会越快。
这并不是虚言,皇帝二十年,每年都有一二个干脏活的近侍消失。
“混账,这个孽畜,这个孽畜!”
皇帝捏着这卷纸,手上青筋都在跳,牙齿都在磨着。
赵秉忠都怀疑,此时此刻,若齐王蜀王二人有一个在陛下面前,陛下就算因身份不会咬几口,但是狠狠抽起鞭子,打的两王惨叫不己。
但这二王并不在陛下面前,不能让陛下发出这口怒气。
对二王来说,恐怕也不是幸事。
发出这口怒气,看着儿子痛苦,并且儿子还诚恳求饶,许多事可以一概而过,但没有发泄这口气,积郁心中,父子之间的关系就可能生疏了。
历史上也是,皇帝不打不骂,就更说明,皇上越发将儿子的错放在了心上了。
这是对政敌而非儿子的态度。
皇帝来往渡步,整个殿内鸦雀无声,连根针都能听见,有些年轻近侍,甚至受不住压力,脸色煞白,背上泯出汗来。
片刻,皇帝才吐出一口浊气,站住了脚,再次将这卷纸打开,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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