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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情绪尤其容易崩溃的老妈都已经知道了,并且没做过分大的反应,那么,向父亲的告别,在想象中就变得容易了很多。
韩青禹放好行李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离午饭还有一些时间,想了想后,决定干脆直接去菜地里找他。
否则就得等老爸回来说,那等于还要当着老妈的面,再道一次别。
谁知道张洁霞同志在有韩友山同志在场的情况下,会不会情绪更加软弱,更加娇气和难以安抚呢?
父子之间的对话,还是单独说的好,韩青禹拿家里的大瓷茶缸泡了一杯热茶,盖好盖子,端上交代一声就出门了。
“就当是去给老爸送水了,嗯,像小时候那样。”他想着。
以前读书的时候吧,韩青禹每到周末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问老妈,我爸在地里忙吗?要是老妈说在,他就泡上一大缸热茶,给老爸送去,到地再帮忙干点儿活,或者摸点儿田螺和泥鳅,等夕阳西下,一起回家。
自留地离家并不远,就在村庄侧面,韩青禹端着茶缸,很快看到了梯田起伏的田埂和山田间一垛垛秋收后堆积的稻草。
一路上扛着锄头扁担路过的村民们打着招呼,像是都有着并不遥远的印象与记忆,说:“又给你爸送水了,青子?”
“嗯。叔你这担子可够重的啊,厉害了,后程得小心点儿,我刚下来,小路上有几步黄泥湿了水,滑的很。”韩青禹认真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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