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仿佛只是一位同溶溶说体己话的长辈。
可就是这又轻又柔的声音,落在溶溶耳朵里,像细细密密的针一样扎过来,扎得生疼。
“本宫是安国公府的嫡女,出嫁之后便是宁王府的正妃,后来又是太子妃,再到现在的皇后。人人都夸我天生凤命,只有皇帝知道,本宫是如何一步一步,从王妃到太子妃再到皇后的。本宫这一生,从来不敢犯错,错一步,便到不了今日。本宫与刘祯,如今看似风光无限,可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想把我们拉下马。”
皇后的话,溶溶并不能感同身受。
她只知道,伴君如伴虎,在宫里当差,一不小心就会掉了脑袋。她从来没想过宫里的贵人也需要如此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但听得皇后如此说,又觉得了然。
敬事房的差事,宫里头尚且有那么多人争抢,何况是皇后的位置,太子的位置!
她是伴在虎旁的小白兔,固然心惊胆战,可森林中不止有一头虎,虎的处境恐怕比白兔更加危机四伏。
“威远侯府历代为我朝驻守北疆,守护国门。威远侯府的嫡支虽然断了,但梁慕尘一家也是威远侯府的血脉,就冲这一个,西北军就会敬着他们,西北军都在看着朝廷会如何善待威远侯府。刘祯的手中,如今只有一支千牛卫,这远远不够。若能得到西北军的支持,方可言大局已定。”
溶溶越听越觉得心惊,猛然从绣墩上站起来,跪在皇后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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