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抚琴,暗暗松口气。
还以为对方要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呢。
莺雀儿弹完一曲,见公子什么也没说,就又抚了下一曲。
她察觉到公子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犹如是被鹰锁住了后脊,心中越发没底。
她还是头一回碰上这样,连不动声色,都能叫人紧张的男人。
莺雀儿弹曲,沈青洵则端茶细细抿着,渐蹙起眉头。
莺雀儿若不是啼莺,就失了那份用处。
前世的啼莺是把坚韧淬毒的匕首,可很多时候,他又不得不将其收入鞘中,委实可惜。
驱使她的从来就是仇恨,而非忠心。
她愿听命于他,去完成任何棘手危险的任务,不过是因为在他手下,她有了更多接近杀死柴德武的机会。
也正因如此,在一些紧要之事上,她反而极容易失了掌控,一心复仇,成了可能坏他事的暗雷。
沈青洵想的是,这一次该要如何,使这把匕首真心效忠于他。
不过眼下看来,此时的莺雀儿,也不过是琴技不错罢了。
若他直接将她与她弟弟赎出,不痛不痒的感激,甚至连仇恨都比不过。
自然也不会再有啼莺。
定安侯府的三公子,从来就不是不计得失的善人。
这也都是京城权贵圈里的共识了,特别是各家子弟在沈青洵这吃过亏遭过灾的。
也就自家兄长阿姐眼里,他既纯良又无害。
沈青洵收回目光搁下茶盏。
既然还不到时候,今后再说。
莺雀儿在公子的视线下一连弹了好几曲,心里却打着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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