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一瓶水,让他伸手就能够到。
傅聿城起身去洗手间简单洗漱,重回床上,躺下没多久,手机振动。
是惶惶难安的丁诗唯。她不敢再打扰梁芙,丁诚的电话也一直没人接听。她在宿舍楼下和被吵醒火气正盛的舍管阿姨争论半天,甚至扯谎说家里有人去世,舍管让她打给辅导员请假,否则绝不放行。
一直僵持,丁诗唯死马当活马医,所幸傅聿城的电话打通了。
傅聿城很难假以辞色,今晚这一出于他完全是无妄之灾,他听丁诗唯在电话那端哽咽道歉,有些不耐烦,“有事明天再说吧。”
丁诗唯立即噤声,喏喏道一声晚安。
清早,护士站刚刚交班。傅聿城醒得早,洗漱之后准备找个地方抽烟。门一开,瞧见走廊外长椅上坐着丁诗唯。
他觉得头疼,想退回去,丁诗唯已经站起身。她带着一夜没睡的倦色,提着些营养用品前来探视。倒没再哭了,神色比电话里平静,这让傅聿城愿意耐下心来听她说话。
无非是道歉,再替丁诚求情。
“你能保证没下次吗?”傅聿城打断她。
丁诗唯点头,没有血色的一张脸,看着他目光有决绝之意。于她而言,她暗自恋慕他的资格也被丁诚一手毁去,今后没有丁诗唯,只有不再做梦的丁盼娣。
傅聿城觉得关键时候总是父亲过往的言行在左右他的行为,那点善意经由血脉流传,使他不至于变成一个冰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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