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三爷。”
赵栀眸色一亮,在店内四处转着,开始挑起了中意的衣裳款式。
此时,司徒咏还在蔺孔明身后站着,等着他回话,她在那处儿杵了得有一炷香时间了,蔺孔明都未曾理她一句,她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又累又尴尬无比。
她心想八成是她刚刚的声音小了,蔺孔明没听到,便定了定神,朝蔺孔明走近了几步,声音稍大了些,若莺一般婉转动听,柔媚入骨。
“几年未见,三爷尚好?”
她的鬓发本就因摔倒在地,散了一些,刚刚往前走几步,动作又稍大了些,头上的一根钗从她头上滑落,“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她的鬓发也彻底散了下来,整个人凌乱不堪,令她面色又变了一变。
赵栀此时正一边挑选着成衣,一边拿发带系着鬓发,她听到动静,一边将发带打了个结,将头发整理好,一边和云娘一同朝司徒咏望了过去。
蔺孔明这才抬眸望了司徒咏一眼,蹙眉道:“什么东西?挡爷的路。”
司徒咏以前倾慕蔺孔明,也只是司徒咏单相思而已,蔺孔明还真的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只觉得这个女人脑子有病,自己明显不想搭理她,她还一句话说两遍。
司徒咏唇角的笑意,就这样僵在了嘴角,一张红润的小脸,也逐渐发白,眼眶一红,差点就要落下了泪。
赵栀似笑非笑的瞧了司徒咏一眼:“司徒小姐,你今日出丑已经出的太多了,你若是再不走,接下来再发生什么难堪的事情,就说不定了。”
司徒咏一张小脸瞬间惨白如纸,她转眸恶狠狠的瞪了赵栀一眼,笑的令人胆寒:“赵栀,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件事我跟你没完,你妹妹若是进了宫,看我如何派人整治她!”
她说罢,想了一想,从怀中拿出了两锭银子,“砰!”的一声砸到了桌上,便带着几个丫鬟离开了此处,坐上了门口的马车,轿夫们抬着马车,便匆匆离开了,她在坐上马车之后,掀开了车帘,一脸怅然的朝蔺孔明望了过去,轻叹了口气。
王爷真真是摔出了毛病,竟不认得她了……
她差了一点,便做了他的未婚妻啊!她一定会重新赢得蔺孔明的心,再将蔺孔明医治好,同他患难与共!
司徒咏一脸的坚定之色。
赵栀微眯起了眸,低喃道:“司徒咏,你若敢动我妹妹一根寒毛,我定要取了你的命……”
她说罢,便将司徒咏放在桌上的一百两银子拿了起来,放在了怀中。
她拿到的不是钱,而是底气,今日,她算是将几年前的仇报了。
通过今日这件事,云娘也看出赵栀虽名声不大好,但在蔺孔明那儿的地位不低,她忙上前几步,跟在了她的身后,笑的温柔。
“夫人,这余下的银钱还很多,您即使是将这屋内的成衣都拿完,那都是够的,日后您想穿什么衣裳,便来我们这织云坊内挑,或让我们给你现做,只收姑娘些手作费,不再收布料钱了。”
赵栀恩了一声,便挑了四套布料不错的丝绸衣裳,让云娘包起来了。
路远很自觉的将包好的衣物和首饰都拿在了手中,站在了蔺孔明的身后。
“三爷,到了吃晌午饭的时间了,我们是回府还是寻个地方下馆子?”
“回府吧,想睡觉。”
蔺孔明伸出修长的胳膊,伸了个懒腰,随后他便单手托腮,双腿重叠,斜倚在了轮椅上,朝她怒了努嘴。
赵栀明了他的意思,知道这位爷是想让自己给他推轮椅。
赵栀手中捧着她那一支断了的金簪,为难道:“爷,您且等我一等,我得去五华阁一趟,补补这金簪,再去附近买一些治过敏的药膏,回去涂抹。”
蔺孔明一双点漆般的眸微眯,上上下下扫视了赵栀一眼,薄唇噙了一抹弧度:“你也够倒霉的,刚买个簪就碎了,许久未出门,一出门便遇见了条疯狗。”
“三爷,你就莫要损我了,今日够败坏心情的了!”
赵栀小嘴一扁,便朝织云坊外走了过去,要去补金簪了。
蔺孔明修长的腿一伸,便横在了赵栀的前头,挡住了她的去路,慢悠悠道:“站住。”
“做什么?”
赵栀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若一只无辜懵懂的猫儿。
他不是腿瘸吗?腿瘸那腿怎么还能伸这么直?
蔺孔明从路远的手中拿过了一根葡萄串的糖葫芦,咬下了一颗,将剩下的朝赵栀丢了过去,赵栀怕汤汁粘在衣服上,忙后腿半步,将糖葫芦下半部分握在了手中,才松了口气。
“喂我。”
“那我的发簪,药膏……”
“让路远去。”
“那好吧。”
赵栀将发簪放在了路远的手中,垂眸望着那糖葫芦,叹了口气。
她还以为蔺孔明是想将这串给她吃呢,心中还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她就知道他不会这般好心。
路远接过了金簪,便出门去补了,云娘也拿着图纸去后院了,这铺子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赵栀和蔺孔明两人。
“赵栀,去将门关上。”
赵栀眨巴眨巴双眼,颇乖巧听话的将门给关上去了,她刚刚将门关好,蔺孔明便微微蹙眉,双手扶着轮椅,缓缓站起了身。
蔺孔明的身形高大,站起来之后,赵栀的头顶只勉强到他胸口位置,她睁大了双眸,猛地捂住了嘴:“三爷你……你……”
“大惊小怪什么?不过扶着轮椅站起来活动活动而已,又不能走路。”
蔺孔明说罢,便重新坐在了轮椅上。
赵栀叹了口气,半蹲在蔺孔明身边,握着糖葫芦,放在了蔺孔明的薄唇边。
可是她总感觉他能走。
蔺孔明垂眸轻轻舔了糖葫芦一口,姿态极为撩人,赵栀差点一个没握紧,将糖葫芦丢在地上。
他诧异的抬眸望了赵栀一眼:“你怎的了?”
“三爷我没事……”
“咦,你流鼻血了?”
蔺孔明的神色古怪,半响,他点漆般的眸微眯,轻轻舔了一舔赵栀的手背,眸中带着揶揄的笑意,赵栀惊呼一声,忙将手抽了回来,手中的糖葫芦猛地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成了几半。
“呵……”
蔺孔明的喉咙中突然发出了一阵阵古怪的笑声,望向赵栀的目光中尽是恶劣之色,他轻轻挑起了赵栀的下巴,朝前倾了一倾,俊脸离赵栀极近,赵栀甚至能瞧清他那根根分明的睫毛。
“呀,母亲脸红了?你怎的会脸红呢?”
蔺孔明的神色无辜,他说罢,又朝前倾了一些,在赵栀的耳后轻轻吹了口气,好似赵栀是什么美味似的,甚至伸出舌尖来,舔了一舔。
随着赵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路远也推开了门,拿着刚买好的药膏和补好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