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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光九这个人不足为奇,苟承绚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是个破靴党――虽然临高没这说法,但是和他就是一路人。当初他可是被临高那些文人骂为斯文败类的。
“说我是败类,你们这群人却一个个都投靠了髡贼!”苟承绚午夜梦回,痛感自己沦落至此的时候总是要想起这帮当初咒骂他和他爹的临高文人。更恨髡贼识人不明,居然不先来招降他苟家――非去勾结那帮盐狗子。
其实投靠髡贼这件事,他家是一点没心理负担的,只不过髡贼先拿了他家当作野怪给刷了,让苟家投降卖国都不成。到现在弄成了国仇家恨,痛感“卖国无门”。
这种强烈的失落感加上自家自身的沦落,使得苟承绚对髡贼怀着强烈的憎恨,非要和髡贼斗个你死我活不可了。
他来郝元落脚的地方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这个人很是古怪:明明住在臭烘烘的贫民窟里,屋子却收拾的干干净净。
举止文雅,爱干净,又能读能写,说起话来又是大道理套着小道理,天理人情滴水不漏的文章……苟承绚认为他并不是什么“机工”,而是个读书人出身。
只是这个读书人太过与众不同,他即不炫耀自己是个读书人,还能厕身于这么困苦的环境之中――要知道东家老爷每个月都给他十两银子的个人开销,至于用在“办事”上的费用,每个月也有几十两。最近几个月,甚至有几百两银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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