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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阁的后院,有个小天井,旁侧有个悬满枯枝的葡萄架,架下有个小圆石桌。令狐绝一进天井,就看见韦豹坐在石桌旁独饮着,桌面凌乱地倒散着几个酒葫。他的外伤差不多好了,可却仿似苍老了数十年,坐在那里,予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目注着在寒风中簌簌发抖,却一直大口灌酒的韦豹,令狐绝心情有些沉重,也有些哀伤,缓缓地走了过去,刻意放重的脚步声,让韦豹转过脸来,刹那的惊愕后,唇角牵起一抹自嘲般的意韵,站起身,摇晃了一下,苦涩地道:“堂主。”
缓缓走过去,凝视着,韦豹原本黑油发亮的脸孔此刻显得如此的憔悴不堪,灰白泛着铁青,平素不甚明显的皱纹现在看去却是这般深刻与密集。拍着他的肩膀,嗓子不知怎的变得有些暗哑,令狐绝低沉地道:“韦殿主,让你受苦了。”
韦豹摇摇头,脸孔的肌肉抖索了一下,仅剩的独眸灰涩涩也夹上一层苦郁。
心弦儿暗颤,令狐绝拉着韦豹的手让他坐下来。这种颓废的神态是他结识韦豹以来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他知道,这位以狠出名的豹爵已心生绝望了。
轻轻伸手在韦豹的肩上,令狐绝沉和的道:“韦殿主,米兰说你一直想离开。”
韦豹颤抖着抬起头,强力平静着自己,片刻,他比哭还难看地咧开了嘴巴笑了笑,沙着音颤着声道:“堂主,韦豹废了。留下来只是个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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