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阴谋,还没回来便已听说江南大乱,千辛万苦回到家,家里却给烧了个精光。这回好不容易出了家门,正要一展拳脚,却接连败北,输得糊里糊涂。
更重要的是,他甚至不知该往哪里使力气,才能挽回不断倾颓的败势。
萧荀热得脱了盔甲,从头顶蒸腾出热气。金铃仍旧在发烧,半死不活地躺着。
他略觉奇怪,问道:“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
“小伤,不碍事。”
“你总烧,我们还得去偷点药吧?”
金铃挣扎着爬起来,萧荀见状赶忙扶她,金铃道:“我涂药,义兄,你回避一下。”
萧荀道:“我回避你就倒了!我不看你就是,有药你不快点涂,拖到现在是什么意思?”
金铃打出一个呵欠,道:“困。”
萧荀晒了一天,赶了一天的路,恨不得脱光了衣服,李见忙劝:“已经烧了一个了,大帅还想做第二个?”
萧荀烦躁不安,捏着缰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赶得马也上气不接下气,李见几次劝他慢点,他心里却清楚这是一场看不到对手样貌的赛跑,丝毫不敢松懈。
橘生淮南为橘,在淮北为枳。
徐州的彭城下邳一代都还在淮北,而跨过淮河积水而成的富陵湖之后,就已属于淮南,淮河两岸风物不同,植被犹有区别,橘、枳则为其一。
脚下的路不知何时闯入一片浅滩里,水在树丛中绕来绕去,最后汇成一潭,说深不深,大约齐到脚脖子。而四周荒芜无比,唯有一条官道也算不上的道路在其中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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