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罩,六点就穿戴整齐地站在了自家玄关里。隔壁的屋子传来父亲震天的不断起伏的鼾声,她站在门口回望一眼,又决绝地转身推开门。
那天晚上她回家非常晚,十点才打开房门。客厅天花板上的吸顶灯熄了好几个灯泡,暗暗的,只有周围一圈红蓝色的小小走马灯不知疲倦地闪着,屋子里是不断变换的光芒。当时叶浮就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自己的父亲臂弯里揽着酒瓶,趴在桌子上沉睡着。叶浮不禁放轻了脚步,橡胶鞋底先后再前地踏在脏兮兮的地板上,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果然,根本就没有在乎自己。
叶浮推了父亲一下。烂醉的男人从喉咙里呼噜了一声,从桌上滑落到地上。酒瓶也应声落下,在半空中被叶浮接住了。
细碎的红蓝光芒在男人身上来回闪着。
就像他被光线分割成了一片一片。
叶浮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手中传来死亡的微妙触感。满天的酒气令她想要吐,但也许因为遗传,她竟也昏沉起来。包扎完好的右手刺痛着,雪白绷带下横亘手掌的伤口好像在微微颤着,裂开了,期待着被什么填满。
其实也不差这一个,对吧?她想,在杀人这回事上,一和一百之间画的是等号。
门外下着雪,填满整个空间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在地上却瞬间化为一滴微小的污水。本就冷清的清晨街道更加空旷,好像全世界都被涂成了纯净却悲惨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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