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朱乘被陆侵那脸色吓了一跳,拍马去找四处鬼混的老和尚。老和尚上侯府把了脉,朱乘方才知道连陆侵都只是虚惊一场,其实不过是连日阴雨不停,湿气全灌进骨头缝里惹得旧伤发作,元翡年年都有这么两遭,只是今年这一冬劳累奔波,风寒来势汹汹,病得有些狠,其实等到高热一退,除了骨头疼也并没有什么。常僧玉写着药方说套话,笑眯眯的,“侯爷还年轻,好生调理几年,总能恢复八九分,不必忧心。”
元翡头发没解,脸埋在枕中,昏昏沉沉,大约也知道他只是客套。
他照旧深思熟虑开一张稳妥方子,又叮嘱元翡,“别的不说,侯爷少贪杯吧。这脉象阳微寒重,左关沉陷不起,再喝下去怕要越发虚了。”
这次元翡哑声应了。腥苦的汤药下肚,倦意汹涌漫溢上来,她趴在榻上,隐约知道有人掀起她的衣袖裤脚,银针落在周身上下每一处关节上。尖锐的刺痛之后是沉重无边的黑暗,四肢被牵扯着动弹不得。那阴郁的辽国主帅从后头伸过手来,探了她的鼻息,“还没死?”
她在这里从不说话,缄口沉默。耶律敬今日没有折磨她,只漠然逼她抬起头来,叫她看见他颈侧血红的伤口,“我在等你,快些来。”
矫健的猎狗跟着他走了出去,唯有铃铛梭梭作响,耶律敬的脚步悄无声息。她恍惚半晌,才察觉那是因为他早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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