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沉默而惶恐的惊鹿。
傅文修又道:“你阿耶和我是远亲,当初你刚满月时,叔父还曾去过你的酒宴。”
他在阿悦抵触的眼神中坐了下来,抬手一抚她散在头枕的乌发,“听说阿悦能自己从人伢手中逃出来,怎么见了叔父却这么害怕?”
他一顿,唇角微扯像是笑了笑,“叔父——又不是坏人。”
傅文修容貌俊美,眼似寒星眉形若刀,不言不语时,便如华丽的刀鞘,内敛但毫不低调。微微笑起来,又好像能瞬间让人感受到刀刃的锋利,并不凛然,更带着一股邪气,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张扬。
可是这样的他,无形中已经和梦中含笑说“剜出魏昭心头肉”的恶鬼十分相像。阿悦就像被威吓住的鹌鹑,在他掌下一动不敢动,心口那儿有刺刺的疼意,也不敢大口喘气,唇色慢慢变白。
傅文修太熟悉她这种反应,转手就拿来一颗药丸捏着阿悦的下巴给她塞进去,“慢慢吸气呼气。”
他知道这时候的阿悦身体并没有十多年后康健,毕竟要等魏蛟彻底平定下来,她才被接进临安,算是真正有了休养的时间。
成为新帝的魏蛟揽尽天下奇药,就是为了给这个外孙女治病,也颇有成效。
刺痛平复,阿悦听到他的低语,“小时候真是更不经吓。”
分明是一句听来不耐烦的话,他的眼神却不减灼热,如果不是魏昭及时入内,阿悦觉得眼前的人甚至能一口吃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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