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淡的一句话,犹如一阵风,吹过去就散了。
但余音是却久久萦绕在段秦山唇边。
他的唇生得薄,微微地蠕动,都能瞧见双唇在颤。段秦山自己在想一些好笑的事,比方说皇帝这趟虽是暗里出宫,但宫中哪位娘娘不知,皇帝特意唤来五殿下,捎上他一道出宫,这是明显要扶持五殿下啊!呵呵,谁晓得宫外的高子文?
再比方说,段秦山心口疼的时候,总会记得他左边胸口的伤。少时以枪对剑,他竟还未胜过高文,他输给高文自损的方式,亦是输给……高文腰间那把宝剑千金难买,是皇帝御赐给他。
……
段秦山这边在想,不远处徐卷霜亦在恍惚,很久没有人叫她“阿霜”,这一声重唤,令她想起来许多事情。
“阿霜,你听见没有,我父皇让他争气呢。”
“阿霜,你闻见没有,我身上一股臭味是因为被父皇罚跪了一天呢。”
“阿霜,你瞧见没有,我胸口这道伤,那人我父皇还护着呢。”
“阿霜,我只得了这只玉琮,给你!本来我看中了一把宝剑,可是父皇把剑给了他人呢。”
……
因为当时年纪小,加之段秦山每次对徐卷霜说话就笑嘻嘻,她这会十几年后迟迟回味,才惊觉段秦山是在向她诉苦。
徐卷霜忆起,父亲某次将段秦山带入府中,段秦山哭得像个泪人。小皇子抬头问她:“阿霜,我母后病了,她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是不是就没人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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