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他回去的时候,看他脸色不太好,可能是发烧了。”白锦明说,“他跟你说了吗?”
“……没有。”
“嗯,我想也是。”
白锦明不再纠缠,兀自品酒吃着前餐,倒是九个多小时没有吃东西的贺承把玩着餐叉,忽然没了填饱自己的念头。
他的记性一向很好,就算那晚喝多了酒,也记得自己回家后的每一个细节。印象中那锅没什么味道的清汤面在夜晚厨房昏暗的灯光下氤氲出的雾气,攀在许然消瘦的肩膀上,那张其实还算清秀的脸确实有些苍白。他还没有醉到被酒气蒙了眼,只是就算看见了,意识到了,之后发生的事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如果身体不舒服,不想离开,说一句就好了。贺承最讨厌许然磨磨唧唧什么都不说的性子,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骨子里的怯懦,怪不得别人将他当做出气筒。
不过那天晚上确实是迁怒,贺承有这个自觉。就算是保姆,大晚上将人赶出去也要有个说法,所以在许然发消息来询问自己可不可以回去的时候,他还是回了同意,只是这人太不知好歹,竟然还说要晚饭后才回家。
印象中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许然主动推迟约好的时间,以前他一向很准时。不过这样也好,看来他的夜晚也开始逐渐有约,等到两方都适应了错开的时间,再说分手也要更容易些。
想到这儿,贺承的心情又逐渐好了起来。
说实在的,就算养一条狗,养了十年也多少会产生感情。对任何人来说,要放弃一件熟悉的东西都会不舍,贺承将这种感觉归结于自己太过念旧。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他决定要摒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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