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先察觉了一丝被扯痛的细疼,低头看时,他朝思暮想的人便近在咫尺:王樵趴在床前睡着了,面色苍白,手里还攥着他一缕头发;那手腕上包了麻布扎起,血痕仍从里头沁出来。
人身诸元,血中阳气最旺。更何况是修至阳纯道的武当;为了救他性命,王樵割破手腕,喂了他一夜的热血。
喻余青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力,迫着自己直起身子,“……薛三,……”他喊起来,声音如同一把破磬,哑得像磨着刀石,“——薛三!”他两脚一挨地,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去,这下才把王樵惊醒,跳起来去扶他:“薛老三街上去了,说买些药来,你……”王樵伸手要去抱他起来,“你要什么,我帮你。要不要喝水,哪儿还难受?”
哪儿都难受,身子像半截浮在天上,半截埋在地里,一头在冰水里烧,一头在油锅里烤。但他不能说,使劲推开王樵,自己踉跄着朝门外去,“我没事……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王樵慌得挡在门前,自己也失血过多,更兼跛脚,差点一个趔趄,“别胡闹了,你连三哥的话都不听了?快去躺好。”他手臂拦在面前,喻余青狠心推开,去够倚在门旁的长剑;王樵气血亏虚,手臂上满是伤口浑使不上力,被他一推之下,站立不稳便要摔倒,喻余青急忙伸手要拉,他自己现在哪里是能扶得了旁人的主,手上使不上力气,反而被带得一跤摔倒,和王樵一并滚在地上,一时间两人居然都挣扎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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