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法,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之外,包括刑狱钱谷,每项都是旬考的类目。而柳伯山也曾外放州县,对刑狱之事虽然称不上精通,却也十分熟悉。
数年进学,顾延章虽未有真正的判案经验,可对律法却并不陌生。相反,良山、清鸣两院曾经用过大理寺、刑部二部主持的试法官考试试题来做半年考,他在那次长达六日的考试上,无论是案例判决,还是法理运用,都几乎全数答对,只援引错了一个极偏门的律法条目。
这是京城用来为朝廷抡才,从在职官员中选拔司法官员的考试。
这样一个成绩,哪怕是拿去同京城里同批的正式考生相比,也只有出挑,没有落后的。
论起判案,顾延章缺的其实只是实践而已。
他听得季清菱这般说,也跟着道:“片言折狱并不常见,其实我看往年州中宗卷,多数还是靠着推勘官与检法官来定刑罚,真正需要当堂审理出结果的案子,本就少,也极棘手,这种案子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判成什么样子,多数也是看当堂之人的决断而已。”
两人就着判案的标准讨论了半日。
楚随晋制,大楚的法条虽然有些微的更易,可其中的法律思维与逻辑却没有变,季清菱也许没有顾延章那样熟悉本朝的法制与法规,可她却是真正见过能臣判案的。
她小时候随着父亲外放一州,听过不晓得多少次季父以自身为例,给几个哥哥教授判案,此时同顾延章说起来,半点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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