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大人如此看重顾延章,那他也不吝啬与再把对方往死里捧一捧,捧得大人好好正眼看一看这一桩事情。
见范尧臣没有答话,杨义府顿了顿,又道:“交趾已是蠢蠢欲动许多年了,也不晓得何时要生事,等广源州乱民平定,倒不如就叫延章同那张定崖戍守在边,以他之才,数年之后,何愁不还朝中一个清平之广南,既能惠及一路,又能叫朝中两派之间少生事端,倒是好过他回京任职。”
他看了看范尧臣的脸色,斟酌着道:“小婿不过一点浅见,想来大人早有打算,因是自家人,想什么,便说什么,也无那许多顾忌。”
杨义府话一轮一轮地说,层层递进,面面俱到,既在范尧臣面前突出了自己的远见,也表明了他时时刻刻为范党操心的责任心。
今夜这一番话,他是考量了许久才想好的。
如何说,说多少,每一样都是一门学问。
说得过了,会叫这一个岳父认定自己是个爱弄权耍心思的小人,说得少了,又显不出自己的睿智。
切入的角度也极讲究,要着重显出自己对范党的在意,又要留意尽量将自己摘出去,不能让岳父认定,自己这一番话当中有私心。
这些话,句句都是在说顾延章,可句句又何尝不是在说他杨义府自己。
等到最后一个字落音,杨义府便不再多言。
再说,就要过头了。
他端起桌上的瓷杯,却没有喝,只把杯子拿在手上,等着范尧臣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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