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写奏章,也知道这事当中少不得有黄昭亮一党的推波助澜,自己也许已是被对方算计,当做用来打击范尧臣的刀斧。
可是他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置之不理。
纵然是被有心人盯上,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杨义府不是当真有问题,不是当真行事不检点,不是当真犯了罪,便是再多黄党人日日贴身跟着他找错,也没有任何用。
既是犯了错,便当要受罚。
哪怕这人与自己是好友,也不应超脱此列。
至于后头会因为这一桩事情被牵扯成什么样子,却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了。
那要看天子的意思。
郑时修一面低头默念着奏章上头的证据,已是读得几乎倒背如流,便把那折子重新放回了袖子里头,正要好好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待得一会进殿,好向天子一一历数弹劾,却是偶然听得不远处两个正在此等候的人的抱怨声。
“考功司的那一位新上任,着实手辣心狠,硬生生压着我在亳州三年,本来去岁就能回来述职了,偏说我场务课利不足,也不晓得怎么查的,说我十分亏七厘,罚了我两个月的俸禄——罚俸便算了,还要展磨勘!只差把我给磨死了!”
另一人道:“谁说不是呢,你倒好,还是在亳州,却不见我是个什么地方……”
两人口气十分熟稔,仿佛多年前就认识的友人一般。
郑时修本来无心偷听,只是此处地方狭小,却是叫他想要忽视那声音都做不到,只有一声声交谈钻进了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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